文／張瑞棋

1948年，第一屆「希克森研討會」（Hixon Symposium）在加州理工學院舉行，會議主題是「大腦機制與行為」，出席者來自心理學、神經生理學、化學……等不同領域。興趣廣泛的馮紐曼也來湊熱鬧，發表〈自動機的一般與邏輯理論〉，展示簡單的幾個規則，便能讓格狀細胞出現複雜難料的變化，宛如生命自發性的行為。

台下數學系四年級生麥卡錫（John McCarthy）對馮紐曼的「細胞自動機」著迷不已，從此不時思考電腦模擬人腦的可能性。

麥卡錫1927年出生於波士頓，自小體弱多病而常常缺課，卻靠自學，提早兩年進入加州理工學院，並且免修大一、大二的數學課程。只是他因體育課屢屢被當，直到1948年才順利畢業。

1951年，他取得普林斯頓大學的數學博士學位後，留校擔任講師，認識了剛進研究所的閔斯基（Marvin Minsky）。閔斯基想要研究透過增強作用模擬神經網路，兩人一拍即合，不時討論機器智能。

探測模擬 神經網路



被勾起熱情的麥卡錫特地在1951年，利用暑假前往貝爾實驗室打工，結識開創數位計算機理論與資訊理論的大神夏農（Claude Shannon）。夏農在1949年還發表電腦下西洋棋的論文，隔年甚至打造出一台會透過自我學習走迷宮的機械老鼠。

1955年2月，麥卡錫到達特茅斯（Dartmouth）學院教書，暑假代表學校前往IBM，學習如何使用704大型電腦。IBM700系列的總設計師羅切斯特（Nathaniel Rochester），本身對機器思考也很有興趣，曾開發翻譯、21點撲克遊戲、西洋棋等程式，並在704上模擬神經網絡的行為。麥卡錫與他相談甚歡，兩人聊起每個人都在各自摸索，何不共聚一堂，互相分享討論？

於是除了羅切斯特，麥卡錫還邀了閔斯基與夏農，4人於1955年聯合發表倡議，提議在他任教的達特茅斯學院舉辦研討會。為了彰顯他們的願景不只是當時談論的自動機或模控學（cybernetics），而是「讓機器使用語言、形成抽象原則與概念、解決人類目前遭遇的各種問題，並能自我改進」，麥卡錫將標題訂為〈達特茅斯人工智慧暑期研討會的提案〉，這也是人工智慧一詞首度問世。

重大貢獻 系統研究



這篇倡議列舉了七大方向，分別為： 自動電腦。 如何用程式讓電腦使用語言。 神經網路。 計算規模的理論。 自我改進。 抽象化。 隨機與創造力。

他們的號召獲得的響應超乎預期，其中多人日後對人工智慧做出重大貢獻，有幾位（包括麥卡錫與閔斯基）因此獲得計算機科學最高榮譽——圖靈獎，甚至還出了兩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這個研討會開啟了人工智慧系統性的研究，發起的麥卡錫也因此被譽為「人工智慧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