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韋哲

你有沒有碰過這樣的人？考試偶然考了高分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比賽獲得好成績就感覺自己會因此火紅，變成眾人欽羨的明星；甚至只不過在遊戲中打贏了朋友，就把自己誇成「傳說級的高手」。這種容易自我滿足、自我吹捧，而無視實際情況的心態，我們可以用「夜郎自大」這個成語來形容。

「夜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國家。在漢朝統一中原的那段時期，漢王朝疆域的西南邊境有幾個小國家，其中最大的一個就叫作「夜郎」。夜郎國國土的大小，差不多等於漢王朝的一個郡。西漢時期，漢王朝曾經實施過「郡國並行制」，後來改成「郡縣制」以後，「州郡縣」就成了西漢地方制度的基本單位。當年的漢王朝有十四個州，每個州大約有五到十個郡，也就是說，夜郎國差不多只有百分之一不到的漢王朝國土面積大小。

有一次，夜郎國的國王接見了來自漢王朝的使者，便好奇地向使者詢問：「你說你來自漢王朝，漢王朝在哪裡啊？你們國家有我夜郎國大嗎？」說完就志得意滿地等著使者的回覆，像是希望看到使者讚嘆的表情。

然而使者在聽到夜郎國國王的問題時，那種詫異的神色想必是掩飾不了的，只能迅速地給出一個尷尬但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簡單地跟國王介紹漢王朝的人口規模和領土大小。

司馬遷的《史記》和班固的《漢書》中，沒有記載夜郎國國王在聽到「漢王朝百倍於夜郎國」這個殘酷事實後的回應，只寫了夜郎國後來臣服於漢王朝的具體行徑，算是保全了當年夜郎國國王的臉面。

類似這樣不自量力，沒有自知之明的故事，在戰國時代也發生過，只是這次不是發生在國家或國君身上，而是發生在一個齊國大臣鄒忌的身上。

鄒忌是一個長得相當好看，也對自己的外型和身材相當有自信的男子。他每天出門之前，都會問自己的老婆說：「你覺得我跟住在城北的徐公誰長得比較好看？」老婆每次都回答他：「當然是你比較好看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