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真然

在日常生活裡，相信許多人都曾經歷過這樣的一幕：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正當車流擁擠不堪時，遠方忽然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那一瞬間，原本紊亂的車陣，開始出現奇妙的秩序。

前方的汽車慢慢往兩側靠攏，後方的機車也貼緊邊線，甚至有些原本還想急著超車的駕駛，也立刻停了下來。短短幾秒鐘裡，馬路中央像被無形的手劃開，一條筆直的通道就這樣顯現。救護車閃著警示燈呼嘯而過，帶走了我們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的焦急與牽掛。

我常在上下班途中遇見這樣的場景。那時候，車潮正值最緊繃的時刻，每個人心裡都裝著急事：有人趕著接送小孩，有人準備開會或赴約，有人只是想早點回家休息。但當鳴笛響起，這些急躁忽然都讓位了。沒有人抱怨，沒有人猶豫，大家自然往路邊靠攏，彷彿心裡早已存有一個共同的默契。

每當看到這樣的畫面，我都很動容。因為它提醒我們，原來人與人之間並不陌生。雖然彼此不相識，卻願意在這短暫的時刻裡，為了另一個生命退讓一步。這不是誰要求的規定，而是出於本能的體貼與善意。

救護車呼嘯而去後，街道很快又恢復原本的忙碌與喧囂。紅綠燈切換、車流再次湧動，人們又繼續各自的旅程。但在我的心裡，剛才那短暫的空白卻留下深刻的印記。那不是一種壯觀的景色，而是一種看得見人心的街景。

這樣的畫面，其實經常出現在台灣的道路上。也許它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卻傳達了巨大的力量。因為我們知道，那條讓出的道路，可能關乎一個家庭的希望，甚至是關乎一個人的生死。

或許，這就是我們常常忽略的台灣之美。不是雄偉的山川，也不是繁華的城市，而是日常街頭最平凡的瞬間裡，人與人之間自然流露的體貼與善良。這樣的場景，就是台灣美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