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雲林縣榮民之家,將歡笑和希望帶給病苦之人。圖/何歡劇團提供
文/曲智鑛
在接近900場的義演過程中,曾發生不少令人動容的故事。這些感動人心的故事,也是何懷安團長口中「那些愛的小事」。
有一次,劇團到內湖的某安養中心表演。當天的表演有一個橋段,是何懷安要唱京劇。表演前,院方的人就和何懷安介紹:觀眾群中插著鼻胃管的張爺爺,當年是復興劇校畢業的「黑頭」(淨角、花臉,通常為正派耿直人物),曾是舞台上知名的京劇演員。
何懷安演出前特別去和這位張爺爺互動,但他眼神空洞、不明所以,顯然已經失智了,就連講話表達都極困難。表演開始後,何懷安上去翻了個跟斗,打了十三響,開始唱京劇,唱的是正是經典大花臉──包公的《鍘美案》。
此時,何懷安突然發現,台下的張爺爺眼睛整個亮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他,嘴巴囁嚅自語,有一種想要跟著唱動的感覺。何懷安唱了一段之後,請工作人員把麥克風遞給張爺爺,鼓勵張爺爺也替大家表演一段(在此之前,張爺爺已很久沒講過話)。
當麥克風交給張爺爺後,他久久沒辦法唱出來。就在何懷安開始猶豫:「會不會太勉強張爺爺了。」,想著是不是該把主持棒接回去,讓節目繼續下去,避免整個表演的場面冷掉。同時,也給張爺爺慢慢回想的時間,到時再決定是否讓他唱一段……
說時遲,那時快,張爺爺竟然在此時開口唱了,張著炯炯有神的眼睛,插著鼻胃管接連唱了3分多鐘,唱畢,眾人忍不住大聲喝采,全場掌聲不斷,大夥全驚訝於張爺爺充足的肺活量,和不假思索的唱詞記憶力。畢竟,唱大花臉嗓音要很宏亮,可是非常費力的,通常唱一段就會全身冒汗,沒想到張爺爺竟能唱完一整段。
這段過程,讓何懷安的太太激動得跑到安養中心其中一個房間躲起來哭,因為這幕真的是太令她感動了!而之所以躲起來哭,是因為何歡劇團的團員們早已形成「默契」,劇團是帶歡樂給大家的,悲傷或感動的情緒都要收起來,不要影響別人,過程只有歡笑,沒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