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益寧
日前親筆寫了一封信,恭賀小姑姑新任婆婆,以及雙雙是醫生的表弟與弟媳有情成眷。姑姑感性道:「妳的來信讓我心生溫暖;過去我們在同一屋簷下生活的往事像跑馬燈一般,一幕幕湧現腦海。」
小姑姑長我七歲,每天負責清潔廳堂神明桌及茶具,自動自發完全不必大人催促;脾氣溫和,講話輕聲細語,同時包容我許多個性上的稜角。她的優點是我成長中的典範。
「妳爸(姑姑的大哥)會把妳見報的文章剪輯起來,待我們回娘家時,開心分享『眾閱』之趣,這些景象歷歷在目。爸爸往生後,妳有保留剪貼簿嗎?」一封手寫信讓小姑姑提及我文章上報之事。
五年前父親往生,我沒有參與整理遺物的行列,那些經過父親細心剪裁、黏貼文章並記下日期、報刊名稱的「實體」剪貼簿,彷彿隨著父親亦離開塵世了。遺憾無濟於事,我留的是心靈的領會︱︱父親為孩子文章見報感到欣慰、眼神發亮的情景,已經深深雋刻在我心底。
向小姑姑吐露心聲後,明白自己心情已經轉了彎。剪貼簿,代表著父親對子女的肯定,是我精神上的里程碑。人生本過客,何苦心存千千結,為難自己,讓生命窒礙難行?願我把握餘生光陰,在人間發揮最大效益,若有能力將文思化作彩蝶,繽紛世間,應該是對父親最好的回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