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維賢

偶爾在網路上看到校園霸凌的影片，似乎不必有重大因素，只要看對方不順眼，就可以言語羞辱、拳打腳踢，甚至拿刀傷人、在水壺中下毒。真不敢相信，那是國小或中學生做出來的惡毒之事，且男孩女孩都有，比成人世界還暴力血腥！

對照古代，學的是孔孟之道，要求學生正心修身，注重品德教育，父母、老師也可以處罰子弟，照理說，學生應該會彼此尊重禮讓，然而霸凌糾紛其實並不少見。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紀載：「公子羽之徒爭鬥，羽弗能禁也。」意思是，「公子羽的學生之間發生爭鬥，公子羽沒能有效制止。」清朝紀昀（字曉嵐）寫的《閱微草堂筆記》，也提到學生之間的欺凌現象：「京師大學堂有學生數人，素相惡，日構陷陷之。」反映出當時的大學堂，有學生聚眾鬧事、團體霸凌的事況。

清代名儒曾國藩在讀私塾時，總是被一位壯碩的同學踹桌子，說他擋住了光線。曾國藩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搬到角落苦讀，終於考試中第，得以施展抱負、揚眉吐氣，更成為晚清「中興第一名臣」。至於昔日那位同學，早已不知去向。

南宋抗金名將岳飛，幼時十分用功，卻常被一位富家公子看不起，逼著岳飛幫他和小嘍囉們寫作業，岳飛只能忍氣吞聲屈從。後來他棄文習武，從軍建功，讓當年欺侮他的那幫人再也不敢小看他。

上面兩則，是從屈辱中奮起、改變人生的例子。但並非所有受霸凌的孩子，都能有如此正向的發展。

最近讀到一本小說《傷痕》。少女作家夜筑從十二歲開始，花了兩年的時間，勇敢寫出童年時被同齡的小朋友群體霸凌長達六年，身心嚴重受創的真實故事。看完後心情無比沉重，除了心疼，更震驚書中女主角「白凌」的反擊方式。

夜筑透過書寫，找到情緒的出口以平衡身心；然而遺憾的是，不是每個孩子都有寫作天賦，懂得用這種方式吶喊出心靈至深的痛。有更多的孩子，長期在暴力陰影下吞聲苟活，性格巨變，甚至自殘！

希望孩子遭遇到不平等待遇時，都能即刻向老師父母稟報，啟動輔導機制，避免傷害再次發生。也期望更多人正視校園霸凌，讓施暴者了解到，暴力手段只能獲得一時的快感，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將來還可能面對良心及法律的制裁，後果只能自己去承擔。

讓我們從家庭、學校、社會著手，找出源頭、杜絕暴力，讓兒少享有這個年齡應有的純真快樂，「白凌事件」永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