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宏煇

八十三歲的老父親知道我喜歡吃小黃瓜，在三月初時，到種苗行買了三十株小黃瓜苗，還特別選了個「黃道吉日」栽種，沒想到連續幾天的大雨，老父親栽種的小黃瓜苗「無一倖免」，全部都陣亡了。

為了怕我難過，老父親又到種苗行買小黃瓜苗，而這次他沒有特別挑選好日子，找了個雨後傍晚的涼爽時刻種下，只是和第一批小黃瓜苗不同的是，這批小黃瓜苗的葉子呈黃綠色，不若第一批小黃瓜苗的鮮綠，感覺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老父親說這批小黃瓜苗可能好幾天沒澆水了，養分也不夠，未來的前景堪憂，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看了看小黃瓜苗也是搖搖頭。

多年來種植小黃瓜的經驗，我相當清楚小黃瓜非常「嬌貴」，水太多，容易爛根，太陽太大、水太少，容易枯死，既不好種也不好養，更何況第一批因雨全死光，所以對第二批小黃瓜苗也不是很看好。

就在我和老父親不看好的情況下，這批「營養不良」的小黃瓜苗逐漸長大，原本黃綠色的葉子也在老父親的細心照顧下變得翠綠，並且開始攀藤、開花，最後更長出一條條的「小黃瓜」，「小黃瓜」日益茁壯，不但變長還變胖，老父親愈看愈覺得不對勁，仔細檢查這些「小黃瓜」，大聲驚叫，「這不是小黃瓜，是大黃瓜啦！」

原來老父親當時買的是大黃瓜苗，但他卻誤以為是小黃瓜，每天細心呵護，澆水、施肥、除草、抓蟲，照顧得無微不至，而回報給老父親的則是一條又一條的大黃瓜。

雖然陰錯陽差下，小黃瓜變成了大黃瓜，但每天採摘的大黃瓜多到吃不完，便分享給鄰田的叔叔，他則回贈給我們佛手瓜，種小黃瓜卻變成大黃瓜，還換到佛手瓜，這就是務農的樂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