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名句》安身立命

◎羅秀美 |2008.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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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覓安身立命之地,人人必須面對。如何安身,何以立命,恆常指向一根源性問題──我是誰、我在那個位置上安放自己?

究其源,「安身立命」是「安身」與「立命」的組合。「安身」者,居處得以容身,典出《呂氏春秋‧有始覽》:「天下大亂,無有安國;一國盡亂,無有安家;一家皆亂,無有安身。」(《呂氏春秋‧士容論》也有,惟「一家皆亂」作「一家盡亂」。)

「立命」者,指的是知天、事天的修身之道,典出《孟子‧盡心》:「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殀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呂氏春秋》的「安身」故事,說的是燕雀定居於某戶人家梁上,自以為安全。未料某天這戶人家突然失火,燕雀之巢跟著覆滅。它提醒我們,外境紛亂便無安定家園,自然便無得以容身之處。因此,「安身」指向現實世界的存在處境;《孟子》的「立命」,指向精神世界的飛昇問題,一個人在現實容身之處得以安適後,如果能夠懂得盡心知性以知天;存心養性以事天,對於壽夭之事便無所疑慮,只專心修養心性以待天命,便是所謂立命之道。因此,「立命」指向精神世界的安頓問題。

此後,「安身」與「立命」兩詞連用為「安身立命」,正好說明人生在世的兩大基本課題──現實居處的安定與心靈世界的安頓。生活有所著落,精神方有所寄託。必需如此調和,才能昂然俯仰天地,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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