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鹿母悲鳴〉的故事,出自古籍《警心錄》,敘述一位名叫章邵的富人,因貪念鑄下大禍,讀畢令人感慨不已。從這一則故事也可悟出天理昭彰,疏而不漏,人造了殺業,報應竟來得如此快速,令人措手不及。
話說有一天,章邵外出時經過一片樹林,見到一頭母鹿帶著小鹿在林中漫步。母鹿見到人就害怕地躲了起來,小鹿卻來不及跟上母親,被章邵逮個正著。
章邵當場宰殺了小鹿,將鹿屍丟棄在林中。母鹿遠遠看見親愛的孩子被殺,心中的痛不可言喻,因此大聲悲號!章邵無緣無故殺鹿,也可見他平日即是個殘暴之人!
那天,章邵因有事耽擱,與他剛滿二十歲的兒子約好路上會合。兒子早父親一步出發,走著走著覺得疲累,便在一棵樹下閉眼假寐,等待父親前來。
章邵隨後來到大樹下,當時太陽已下山,天色昏暗視線不明。他見到樹下有一個人睡著了,竟起了貪念想偷取此人行囊;又怕驚醒那人,於是抽出身上的刀悄悄接近,出其不意用刀刺穿了對方喉嚨,然後搶了包袱就跑。
章邵繼續前行,待天漸亮了,仔細看了搶來的包袱,發現竟是自己兒子的。他因貪念,竟殺害了自己的兒子!章邵悲慟哭號,但再怎麼後悔也來不及了。正如同他殺了小鹿,無論母鹿如何傷心哭號,鹿仔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無法復活!
鶴子點評道:「殺鹿子,宛如殺自己的孩子。天道報施,不俟終日,可畏哉!此人立心貪狡,平居即有勸以苦報,勢必悍然不信。即苦報臨頭,且以為命數當然。烏知厲魄之不汝宥哉!」
的確,被害的冤魂,是不會放過此等惡人的。有詩曰:「滿腔殺氣莽縱橫,不到兒亡氣不平;轉盼殺人還自殺,林中未斷鹿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