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珍妮佛

姐姐就今天早上收到的長輩文，來跟我一一比對是否符合媽媽的角色：「他出生，我流淚」、「他會走，我開心」、「他受傷，我照顧」、「他成長，我安心」、「他挫折，我鼓勵」……我倆都當之無愧地逐題回答YES，確實就是這麼一路陪著孩子走過來的。最後一道題目是「他成功，我驕傲」，在我秒答「這是當然的啊」時，電話那頭的姐姐卻突然安靜了。

姐姐停頓了一下，告訴我說自己好像沒有做到這一點。我立即提出「嚴正抗議」，哪裡會沒有？姐姐不只一次跟我們「顯擺」她旅居國外的大兒子，在知名的交響樂團擔任低音喇叭首席；在科技公司當程式設計工程師的小兒子，年薪高達七位數字，還會隨時更新並公告周知兩個外甥的最新動態，怎麼這時候對「他成功，我驕傲」還會如此不敢當呢？

姐姐誠實地說，自己的確很愛炫耀兩個兒子的光榮事蹟，但是剛剛她腦海閃過的一個畫面是，最近大兒子問她：「媽媽，我覺得妳好像一點都不覺得我很棒欸。」她回答的是：「因為我知道你如果能夠再怎麼樣怎麼樣做，就會更好了，但是你沒有。」所以她在回答這題時有了些遲疑。

我直白地告訴姐姐，與其拿孩子的成就來「驕其姐妹」，倒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孩子：「你真棒、你好厲害，我以你為榮。」更何況現在兩個外甥在事業上的成就都已經遠遠超過我們，我們又何德何能來下指導棋呢？

孩子小時候，父母或許有必要適時地給予些「批評指教」，但是當孩子大了之後，有優異的表現時，我覺得我們只需要拍手讚美、負責「驕傲擔當」就已經足夠，不要凡事都非得自以為是地說些「如果你再加強些什麼，或是再怎麼怎麼做，就會更好了。」之類的話。

姐姐認同我的說法，決定要戒掉自己「好為人師」的老毛病，也決定下次要跟兒子當面說清楚、講明白，自己一直沒直截了當說出口的那句：「你成功，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