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吳孟樵
文/吳孟樵
果然疲憊,睡了很久很久很久。一醒來,先看新聞:
行走的狒狒遭獵槍槍擊的一瞬間,必然累積十幾天的疲憊、恐懼、惶惑。人與萬物橫亙許多的不安、不解。
近日的天災新聞還有:龍捲風、洪水。竹子屋可以提供未來的居住環境嗎?真有利於拆解與奔逃嗎?一瞬間,帶給人與萬物天地的時間感有多遙遠?有多近?
當我走出地鐵站,探出一個生物,我們彼此嚇呆。這隻兔子問我:「這可以通往哪裡?有到我家嗎?」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雖然我回答了兔子,卻在心底瞬間上演多種疑問:是真兔?是《愛麗絲夢遊》的兔子?《動物方城市》的兔子?我看得出絕不是《彼得兔》。難道是百畝森林的兔?
面前的兔子繼續問我:「我可以跟妳一起走?我迷路了!」
「去哪?我也不認得路耶。」
「妳要去找棵樹,樹裡有個通道,就到森林了。」
「到森林找誰?」
兔子果然說:「維尼。」
我問:「你認識維尼?你來自百畝森林?」
兔子果然很精明,露出很得意的笑容,還以眼神告訴我:「跟我來吧!」
我更疑惑了:「你不是迷路了?」
「遇見妳,我就有點子了。」
但我不是維尼,也不是伊旺麥奎格(他飾演真人版電影《摯友維尼》長大後的羅賓)。我想跟兔子說這裡沒有羅賓,兔子卻很篤定地說:「妳跟我來,他們都在樹的另一方等妳喔。」
那麼,我該跟著兔子去尋那棵樹?
此時,我疲倦地睡著了……
城市空間產生變化,我想著哪種狀態為真?人們會多鍾情於寓言?《拉楓丹寓言》會提到哪些故事?如果人生是一齣劇,劇場在十七世紀法國詩人拉楓丹看來,是鑄成了哭泣者的連鎖反應。
我思索著:與眾人一起反應的情緒,有多少是真實的呢?不安的背後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