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頭宮女
弟弟離婚了,一個五歲、一個八歲的姐妹倆監護權歸父親,在離婚率極高的台灣,單親家庭比比皆是,不足為奇。
剛開始,他的失意與失志,我合理化的歸給失婚,父母家人都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我百分百認同。可時間過了十年,大姪女都要上大學了,弟弟還是沉迷在酒精與怨懟中。他忘了年邁的父母,忘了已進入青春期的女兒,依然我行我素,奉行一人飽全家飽。孩子的養育教養完全拋之腦後,反正,家人總會幫他收拾善後。
每次跟父母談及弟弟的問題,他們總是幫他找藉口,說要給他時間,說我是姐姐,不要跟弟弟計較,說自己人更要體諒他……他已經五十歲了還要家人替他洗衣、洗碗、倒垃圾,小孩要自立自強打工賺生活費,辦理就學貸款與助學金。
我不明白,要寵他到何時?他何時會長大?父母真的要護他到百年?
這些家醜當然只能跟閨蜜傾訴,因為跟家人一談就是鬼打牆,不只無法紓解情緒還一肚子怨氣頻頻得內傷,而老友是最好的解語花,是我的狗皮膏藥。雖然她們只能靜靜的聽我抱怨,偶爾附和我一下,但這就夠了,只要讓我好好的說就夠了,不用給出人生的大道理。
因為那些老生常談我都懂,心靈雞湯都已經食之無味了,我只需要偶爾吐些苦水,讓我可以心如止水,繼續面對家人的情緒勒索就好。誰叫我們從同個娘胎出來,血濃於水怎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