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顏淑敏

因為疫情的關係，附近的火鍋店生意不若以往門庭若市，心想：「這樣也好，可以安靜地用餐。」沒想到話音剛落，耳邊突然傳來吵雜的聲音，猛然抬頭，看見一位福態的中年婦人，帶著兩個孩子正坐在我的後方。

婦人臉上帶著墨鏡，等到服務生過來招呼，所有點餐的工作皆由那位貌似小學生的女孩全權負責，原來婦人是一位盲人。我猜想年齡較大的女孩是她的女兒，而另外一位看來只有五、六歲的男孩，應該是婦人的兒子。

十分乖巧懂事的女兒，不但要負責點餐，還要照顧活潑好動的弟弟及視力不便的母親。看她一心一意忙著幫母親及弟弟夾菜，跑來跑去的準備飲料及調味料，為了讓兩人能夠大快朵頤，反倒她自己都沒有時間好好享用大餐。

像女孩這樣的年齡，應該正無憂無慮的享受著父母的疼愛，沒想到因為母親的眼疾，早早即學習當家，照顧弟弟，成為母親的眼睛。

早熟的孩子惹人憐愛，看她熟練又有耐心的處理一切，應該是早就習以為常。母子三人之間的互動有說有笑，真是一個和睦的家庭，並未因外在的因素而受到影響。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眶居然有些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