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書‧說書】未央歌 歌未央

張夢瑞  |2008.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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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經典」名著一《未央歌》,最近在中國大陸也十分火紅,許多北京大學生都迷上這部由鹿橋撰寫的名著,不少學生還趁著放大假回家前,到北京大學附近的書店買一本《未央歌》,利用假日在家閱讀。

 由於「色‧戒」導演李安的推薦,六、七○年代在台灣風靡一時的「校園經典」名著一《未央歌》,最近在中國大陸也十分火紅,許多北京大學生都迷上這部由鹿橋撰寫的名著,不少學生還趁著放大假回家前,到北京大學附近的書店買一本《未央歌》,利用假日在家閱讀。由於只有繁體字版,有些較生疏的字,讀者需要猜一猜。

「未央歌」引進 大陸受歡迎

 繁體字版的《未央歌》,全書共有六百六十七頁,共有五十五萬字。根據北京大學生表示,每頁至少有五、六個繁體字讓人摸不著頭緒,像「準備、疊、軟、罷」等字。即使難讀,許多大學生仍堅持買一本,耐著性子閱讀。

引進《未央歌》的大陸出版商說,這是首次在大陸出版發行繁體字的橫排單行本的出版品,由於銷售量不錯(上架一周,綜合排行榜即名列第十二名,該書定價58元人民幣,是所有上榜圖書中價格最高的),目前正與台灣方面洽談中,希望再版發行時採用簡體字版。

 鹿橋本名吳訥孫,他在學術和文學、書法方面曾獲美、日多項獎項肯定,作品有《未央歌》《人子》《懺情集》、《不朽之境》、《市廛居》《中國和印度的建築》,他的作品雖然不多,但卻深深打動讀者的心。

 《未央歌》是鹿橋16歲的作品,這是一本描寫抗戰時期西南聯大學生思想、生活和愛情的小說,完稿超過六十年,但在1945年完成後,拖了十四年,到了1959年,才在香港付梓。《未央歌》於1967年在台灣由商務印書館初版發行,立刻造成轟動,青年學子爭相傳閱,書市甚至出現各種盜版,種類之多,讓出版社相當頭疼。根據商務印書館統計,《未央歌》自民國五十六年發行以來,共印製七十版,最新一版是鹿橋2002年過世後,於前年印製的紀念版。

美好校園生活 深植讀者心中

 《未央歌》中兩對有著鮮活個性的年輕男女主角一「大余」余孟勤、「小童」童孝賢和伍寶笙、蘭燕梅,和書中只有愛沒有恨、只有美好沒有醜陋的校園生活,曾深深印烙在許多讀者腦海中。多年來,鹿橋也經常被讀者詢問,書中人物是否在現實有所本?鹿橋西南聯大的同學兼好、前經濟部長李達海,就被認為有著「小童」的影子。

 1998年,鹿橋在暌違台灣近二十年後來台,再度被人問到這個問題。鹿橋承認,部分主人翁固有所本,但四名男女主角合起來其實就是一個「我」的成長歷程。他透露,《未央歌》自始自終雖然都是寫「我」,精神卻是「無我」,目的在呈現、保持那個艱困年代、年輕人活潑、自信、企望、矜持的樂觀情調。

鹿橋來台那年,台灣校園發生轟動一時的清大校園情殺事件,鹿橋曾表示,就是因為校園有這些變化,莘莘學子更該要看《未央歌》,他還說:「如果創作只是在寫實,不算文學。」他很高興提供了一塊美好園地,著作被有緣人讀了,才會瞭解其中的意涵。

書本的靈感 寫了同名歌

鹿橋說的沒錯,歌手黃舒駿讀了《未央歌》後,喜歡的不得了,最後寫了一首「未央歌」的歌曲。據黃舒駿表示,《未央歌》是他年少時代最喜愛的著作,當時他只有十六歲,就讀台中一中,暑假他花了三天時間把六百多頁、密密麻麻的《未央歌》」讀完,從此這本書成了他的精神食糧,書裡的主要人物包括童孝賢、藺燕梅、伍寶笙也在他腦裡揮之不去。

那個年代,西洋女歌手凱特布希把小說「咆哮山莊」寫成同名歌曲「Wuthering Height」,造成很大的迴響,這個概念也啟發了學生時代就愛創作的黃舒駿。最後他從《未央歌》這本書得到靈感,寫了一首同名的歌曲。

當年,黃舒駿不僅把「未央歌」寫成歌曲,一度還想拍成電影,他曾經跟同學討論過編劇、導戲等細節,甚至他都想好要包辦電影配樂和主題曲。

未央歌未主打 已造成轟動

《未央歌》這本書很厚,黃舒駿寫的「未央歌」歌曲也不遑多讓,綿長的歌詞不輸書本裡字數的密度。剛開始時,黃舒駿不知該怎麼揭開歌曲序曲,後來他靈機一動,決定以倒敘的方式,將《未央歌》書裡最後的結尾當作歌曲的開場,於是這首歌的一開頭便唱道:「當大余吻上了寶笙的唇邊,我總算了了一樁心願珥珥」

「未央歌」是黃舒駿1988年首張專輯的第一首歌,當時並未主打,但已經造成話題,8年後他出精選輯,這首歌再度被提起,而最讓黃舒駿驚喜的是,連鹿橋本人都注意到他和這首歌。

1995年的某天,黃舒駿接到一通電話,是鹿橋透過別人傳話給黃舒駿,請黃舒駿「千萬不要害怕跟他聯絡」,鹿橋並留下在美國的電話和地址,黃舒駿接到電話激動不已,完全忘了時差的問題,立刻打越洋電話給鹿橋,鹿橋在電話那頭很愉悅,黃舒駿表示想去美國看他,鹿橋立刻表示:「歡迎」。

書和歌都魅力無窮

二周後,黃舒駿抱著吉他飛到鹿橋美國的家中。鹿橋親切招呼他,跟他聊著《未央歌》的往事,那是黃舒駿人生中最奇妙的一天。三年後,鹿橋飛來台北出席新書發表會,黃舒駿現場唱了《未央歌》,鹿橋開心的聽著,還忍不住笑說:「其實,我對這首歌的第一句不太滿意,因為這句歌詞讓大家以為『未央歌』講的是愛情故事,其實我寫的是大時代同學之間的情誼。」

鹿橋於2002年3月病逝於美國,雖然他離開了,但《未央歌》這本書深植許多人心中。如今中國大陸流行閱讀此書,再次證明《未央歌》的魅力的確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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