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滿佳
這一陣子與蛋有關的新聞,勾起我曾有過的廚娘夢。
高中烹飪課首度進入學校烹飪教室,被那鋪著雪白磁磚的料理台、可左右轉動的水龍頭及光亮的瓦斯爐深深吸引,原來廚房可以這麼現代化,這麼光鮮漂亮。雖然那兩堂課只做了炸開口笑,卻讓我愛屋及烏由教室愛上烹飪。
當年我讀的是所升學率極高的女中,每天考試從進教室排到放學離校,隨堂測驗沒完沒了,壓力超重。放學回家若看見阿姨正巧在做飯切菜,我定一把搶過來,在刀起刀落間紓解課業壓力,晚餐桌上的菜被切得奇形怪狀的,家人都知道準是我的創作。
假日媽媽會抽空下廚,我就跟在一旁學做菜,又洗又切煎煮滷炒,學得興致勃勃,偶爾聽老爸誇我菜燒得不錯,就頗有成就感。於是開始剪貼報上的食譜,找比較容易上手的試做,不管成品味道如何,家人全部吃下肚,是我最忠實的試吃粉絲,還提供改進建議。有時我會開放點菜,儘管不過是些家常菜,仍燒得不亦樂乎,儼然稱職的小廚娘。
大一暑假因經常做菜,雙手長期潮溼,指間開始長水泡,逐漸蔓延十根手指,又痛又癢,老爸診斷是富貴手,我得暫停做菜,保持乾燥擦藥治療,視結果再看看能否繼續做菜,這猶如晴天霹靂的打擊,無奈至極。
我不死心,仔細觀察發現,如果做菜加蛋料理,像炒番茄、洋蔥、茭白筍、煮蛋花湯、玉米濃湯、蒸蛋等等,阿姨幫忙洗好食材我只消打蛋,雙手即可免於碰水而保全,實是一大福音。後來連炒米粉、煮麵條都加蛋調味,菜餚無處不加蛋,成為我的烹飪特色。哥曾取笑,這世上如果沒有蛋,我大概做不出什麼可口的菜了。沒辦法,有富貴手卻沒富貴命,總得設法突圍改命吧!
婚後,我賢慧的洗手作羹湯,操持家務,一個月不到,富貴手嚴重大爆發,紅腫龜裂淌血,手指和指甲幾乎變形,握筆、拿粉筆都疼痛難當,吃藥擦藥膏,中西合併治療,時好時壞的花了將近一年時間才痊癒。從此廚娘夢破滅,做家事認命戴手套,感覺出汗了立馬更換保持乾爽,絕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