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勤筆
最近疫情升溫,從日破二百人攀升到日破近千人,人心有沒有惶惶我不知道,還是經過這兩年潮起潮落從來沒有真正離去的疫情,已經學會與之共處,但為娘的我卻擔憂若再度停課,恐連鄰居都遭殃。
平時兒子天天出門放電,假期時更是發動全家族接力,想方設法把兒子的電力耗盡。早上媽媽陪打籃球,和球場上剛遇到的新朋友一起練胯下運球和三步上籃,下午爸爸陪騎單車25公里,傍晚表哥陪打羽毛球和扯鈴,晚上弟弟陪吵架(別小看吵架,也很消耗力氣的哩),中間再穿插足球訓練,叔叔陪玩傳接球,空檔來個深蹲瑜伽或跳床,然後以上活動隨機輪迴。參與的人來來去去,唯一不變的是兒子每項都不放過。但當所有人都累了,兒子卻問:「接下來還要玩什麼?」精力旺盛,可見一斑。
這個電力十足,自體備有全自動快充系統的過動男孩,平常在家已是三分鐘一提醒、五分鐘一制止、十分鐘一怒嚇,才能不把屋子掀了。搞得爸媽每回在樓梯間巧遇鄰居時,都得一秒轉換為「超友善模式」,主動堆上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同時面對鄰居不爽中帶著壓抑的投訴:「每天都這樣冰冰蹦蹦,我們怎麼休息啊,大家互相一下嘛,我們也不是找碴,實在是忍很久了。」
人生,就是這麼難,也這麼簡單。媽媽我從小是個安靜的女生,不去打擾別人卻長年飽受住家樓上兩個小朋友的冰冰蹦蹦。如今,風水輪流轉,轉到我成了那個沒有理由只能笑臉賠不是的母親,門鈴一響就受驚,深怕是鄰居又來投訴。只要門鈴響,為娘的反射動作就是先瞪兒子,請他不要發出聲音,雖然大部分不是鄰居,是快遞,但就是虧心事做多了,白天也怕鬼敲門。
疫情來了,ADHD的家長怕的不是居家隔離,是鄰居投訴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