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學大師胡塞爾（Edmund Hussert，1859~1938）認為歐洲人文的危機根源，出自現代歐洲科學單面向的性格。

歐洲在古希臘時代的哲學，往往將整體世界一起思考，並不是為了實用上的需求，而是因為「認識的激情」占據了人的心靈。先秦哲學家也是如此。

蔡元培擔任北京大學校長期間（1917~1928），就一再強調文理兼融，「那時候我有一個理想，以為文理是不能分科的。例如文科的哲學，必植基於自然科學；而理科學者最後的假定，亦往往牽涉哲學…。歷史學自有史以來屬文科，而推原於地質學的冰河期與宇宙生成論，則屬於理科。」

所以多數學科，不能以文、理區分，他又說：「如地理學，包有地質、社會等學理。人類學，包有生物、心理、社會等學理。心理學，素隸於哲學，卻需應用物理、生理的儀器及方法。進化學，為現代哲學之中樞，而以地質學、生物學為根底。」所以蔡元培指出，文理兩科之間，「彼此交錯之處甚多」，「故建議溝通文、理，合為一科。」

美國的哈佛大學作為一流的研究型大學，今天其「哈佛學院」，還是文理不分，稱為「文理學院」（Faculty of Arts and Sciences）；加州大學聖塔巴巴拉校區（UCSB）以大學部著名，其核心學院也是文理不分，沿用最傳統的結構「文理學院」（College of Letters and Science）。這些大學的本科教育，都注重培養文理兼容的知識與通識教育。

上個月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物理學家錢致榕教授來元智大學演講，再度強調科學與人文結合的重要性。錢致榕教授目前於美國約翰‧霍普金斯任教。雖然專長領域是高等物理，但對其他領域的知識與研究也深感興趣並深入研究，族譜研究即為其一。

以族譜研究為例，錢致榕教授認為參考資料，舉凡族譜、古文書、神主牌、戶籍資料、人口普查、田野調查都是重要的調查依據，此外，純科學的DNA也一樣不能少。

融通文理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因為我們需要如何做人，也需要科技的發明。（作者為元智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