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眉

二○一七年我退休，經常搭乘便捷的大眾運輸工具，自在快意地穿梭於「地球村」，去看錦繡山川美麗風光，去認識不同種族文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感覺世界愈變愈小，我與世界的距離縮短了，人與人的互動既密切且頻繁。

二○二○年全球疫情大爆發，人類被迫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整個世界突然變得疏離而渺遠，彷彿墜入五里霧中，看不清楚也難以抵達。在疫情嚴重時，最佳保護措施便是「閉關自守」，盡可能減少外出，國門當然出不去，鄰里間串門子想都別想，就連同一座城市的親人也避免往來，若要外出辦事，得先將自己「武裝」起來。

「抗疫時代」新日常，出門的重要配備：口罩戴起來。每個人只剩下半張臉，無法以真實面目示人。放眼望去，街道上、巷弄裡，迎面走來的人，口罩底下的面目開始模糊了起來，我看不清你，你也認不出我。即使疫情趨緩，每日喜見本土「嘉玲」，但境外移入確診案例卻未消停，加上虎視眈眈的新變種病毒株，不得不用防疫高規格嚴整以待。

初次碰面，哪怕口罩之下是櫻桃小嘴、巧笑倩兮、齒如編貝、鼻若懸膽……全都無緣得見。人與人見面，四目相視，只好仰賴「明眸」，從眼神裡讀出溫潤慈善，還是銳利尖刻；讀出真心實意，還是勉為其難。至於口罩底下隱藏的祕密，你就猜吧。

無奈之餘，搖頭嘆息，處此「非常時期」全靠它罩我，大疫之下也只能面對它、接受它。於是，出門前忍不住對著鏡子用心「妝扮」起來，挑個喜歡的花色或圖樣，我相信它罩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