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River
李佳芸/雲林縣永年高中三年仁班
《人魚沉睡的家》是日本著名作家──東野圭吾的作品之一。故事內容講述一個名為瑞穗的女孩,在泳池戲水時,手指不慎卡進排水孔網,因而溺水,不幸的是急救無效,最終被判定腦死。母親薰子與父親和昌未曾想過,年僅六歲的女兒會這麼輕易的離開,痛苦萬分。然而,時間不等人,主治醫師表示夫妻倆必須進行二選一的選擇,一是接受瑞穗的腦死,捐贈器官;二是等待心臟停止跳動,正式宣告死亡。經過一番糾結,兩人下定決心選擇捐贈器官,始料未及的是,道別當日,瑞穗的手指竟有了抽動!此舉帶來意想不到的嶄新希望,他們將瑞穗帶回家,採用和昌公司開發的新技術,使其不需人工呼吸器,也能自行呼吸,甚至做出各種動作與表情,看起來與「活人」無異……。
我不認為失去摯愛的人還能保持理智,更何況,這是一場長期且看不見盡頭的抗爭。書中提到:「很多時候,我們以為死亡是一個瞬間,其實死亡是一個過程!」母親薰子每天無微不至的照顧瑞穗,替她買合適的衣服,和她說話,使用新型的機器讓她活動四肢、做出表情。與其說這是長達三年的陪伴,不如說這是一段「物化的程序」。在早已接受瑞穗腦死的親戚們眼中,薰子是如此瘋狂與執迷不悟,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每年的一月,她都會特別為瑞穗打扮,拍下照片,以備不時之需。薰子雖堅稱女兒尚未死去,但同時她的內心也很明白,瑞穗隨時會離開。
薰子身上顯而易見一種瘋狂與不服輸的態度,而在這之下,我們所沒看見的,是她僅存的冷靜。新聞上常看到因事故離世的陌生人,我們覺得事不關己,但如果事件發生在自己周遭,甚至是面對自己重要之人的離世,定會令人痛不欲生。若我的親朋好友,也與瑞穗一樣,呈現腦死的狀態,或許我會比薰子更加鍥而不捨,但我沒有把握能像她一般,在心中最底層,維持住自身理智。
理智與情感的拉扯,是一件令人備感煎熬的事情,也許你清楚明白何謂正確,理解旁人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但心中的意志卻仍不願意妥協,呈現兩難的局面。不過,這得由當事人加以調適才能取得平衡,且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得出結果的。必定需要長時間的整合,先認清自己的想法,而後理解他人的看法,讓理智與情感不斷地磨合,這場抗爭才會有結果。
有句拉丁文”Carpe Diem”,英譯是”Seize the day, trusting as little as possible in the future.”意思是「活在當下」。未來將如何,我們無法提前得知,所以更要認真面對每個今天。生活沒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直播。把握每一個瞬間,珍視不可或缺的人事物,看似平凡無奇的道理,卻是人生中重要的一環,我想這正是東野圭吾希望能傳達給讀者的真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