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薛豹

曾在一個訪友結束的午後，為了躲雨而意外踏進一間位於市郊的親子餐廳，裡面不但有繪本、球池，二樓還有一座不算小的室內滑梯和數不清的玩具，加上來客不多，讓我們很是驚喜。三個孩子更是有如入了寶山，樓上樓下地滿場飛奔，玩到筋疲力盡還不想回家。

往後，他們無數次地央求著要再去一次，但因為地理位置上的不便，總是未能如願。這間店也就此在他們的嘴裡升格為「最最最棒的親子餐廳」，地位甚至堪比迪士尼樂園。

最近，我們終於有機會安排了二訪！一樣的球池滑梯、一樣的玩具繪本，孩子們上上下下地衝了幾趟，卻忽然都停了下來，直嚷著不好玩。我看著因為塞了三寶而略顯窘迫的球池，看著哥哥伸直腿就幾乎搆得著地的滑梯，赫然發現餐廳雖還是記憶裡的餐廳，孩子卻已經不是那年的孩子了。

很多時候我們覺得好，是因為時間對了，在剛好的時候遇上了剛好的安排，一切就都順理成章地剛剛好了。過幾年再想要回頭逐夢，經驗或許可以複製，感受卻是日新月異，再也嘗不出相同的滋味。

以前，我總想要孩子們等我，等我忙完這波、等我升上總監、等我賺到一千萬……但現在不了！孩子的成長就像一條單向的列車，沿路有各自的風景，逾時不候、過站不停，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去了。

與其耽溺在往事裡追悔，或者寄望於未來做修補，不如紮紮實實地活在當下，珍惜共處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