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素珍

秋分過後，操場跑道旁邊的台灣欒樹開滿了燦黃的小花。微風吹起，黃金花雨落滿地，這是校園秋日特有的浪漫。

一天，抬頭望見一紅一黃的欒樹隨風搖曳，伴隨著排球場上青春的吶喊，顯得格外有生命力，我順手用手機拍下這兩棵並列的欒樹。我心裡明白，之後，那棵橙黃的欒樹也將轉為紅褐……果然，一如預期，當我再次拍下這兩棵欒樹時，一深褐，一淺褐。

課堂上，我興沖沖地先展示一黃一紅的欒樹照片，問學生：「你們猜猜，這兩棵欒樹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有學生答：「都變黃了！」有學生說：「葉子都掉光了！」只有少數學生囁嚅著：「都變紅了吧？」其實，不用等我公布答案，他們只要從教室的窗戶往操場望去，就可以看到樹黃了、樹紅了……

聽完學生的反應，我思索著，種滿欒樹的林蔭大道，是學生到操場活動的必經之路，隨四季變換顏色，或青綠，或金黃，或暗褐；即使到了冬天，繁華落盡，徒留傲骨枯枝，成群的紅椿象也愛纏著欒樹繞。在校園裡，很容易從欒樹的不同風情，感受四季更迭；但，我的學生們，有多少人曾經停下腳步，靜靜欣賞欒樹的美呢？

或許，不只學生，大人們對於周遭的景物也常視而不見、見而無感吧！我想，在課堂上帶學生讀李白的明月光，余光中的長江水……都不如帶他們走到戶外好好看一棵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