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槍為筆 陳浚豪釘出騎龍將軍

曹麗蕙 |2020.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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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浚豪與他的作品〈晉德神宮〉合影。 圖╱記者曹麗蕙
陳浚豪以蚊釘臨摹明唐寅《蕉葉睡女圖》。 圖╱記者曹麗蕙
〈晉德神宮〉中,有一尊騎龍將軍和五龍搶珠。 圖╱記者曹麗蕙
陳浚豪以蚊釘臨摹明唐寅《蕉葉睡女圖》局部。圖╱記者曹麗蕙

【記者曹麗蕙專題報導】明代唐寅的〈蕉葉睡女圖〉、宋朝燕文貴的《溪山觀樓圖〉……遠觀是一幅幅高度臨摹的古畫,近看卻讓人不由得驚嘆,畫作竟是由數十萬根釘子所構成!這些作品都是由藝術家陳浚豪以「釘槍為筆、蚊釘為墨」,氣擊出氣勢磅礡、疏密立體的「蚊釘山水」。

陳浚豪喜歡將媒材「去功能化」,一九九七年開始以圖釘為創作媒材,二○○九年轉用木工裝潢常用的蚊釘臨摹古畫,「這是一種材質辯證,當圖釘不是圖釘、蚊釘不是蚊釘時,我們所有想像力會重新綻開。」

在參與漢字藝術節時,陳浚豪發現蚊釘密集度可創造出陰影,於是以蚊釘臨摹書法大家張光賓的行草,他回憶:「做第一個字時,某些概念蜂湧而至;由釘槍和蚊釘取代毛筆,感動的層次是一樣的。」書畫同源,展覽完成後,他馬上臨摹郭熙〈早春圖〉,成為他蚊釘山水系列的首張古畫。

取代毛筆 水墨新形式

陳浚豪創作時,會將蚊釘露出畫布約零點八公分,呈現半浮雕的立體感,他分享:「我會在釘子限制性中,將古人的筆勢、皴法、線條層次、風格,達到高度臨摹。」細密陣列的蚊釘,加上燈光會呈現立影,「像水墨渲染的效果,筆觸加光影,融疊在觀者的眼睛中。」

陳浚豪說,人物臨摹最重要是眼神,例如唐周昉〈簪花仕女圖〉,「釘眼睛時,緊張到心臟病快要發作」,該作最特殊的是陳浚豪試著「讓光說話」,過去作品影子較深,「但這幅作品是加燈把它打淡,蚊釘的影子像仕女薄紗般,有著半透明感。」再依據觀看者遠近左右移動,光、影、線條組合也會產生不同變化,多了互動趣味。

「很多人說我在嘲諷揶揄水墨,其實不是,我何嘗不是在頌揚水墨?只是在當代投射更大能量在水墨精神內涵,而非拘泥於傳統形式。」從事蚊釘創作近十年的他,每幅作品少則幾十萬、多則要打逾百萬發蚊釘,讓他創作第三年就得了「扳機指」,常常手指抽筋,「我必須將釘槍拿得很近很穩、很精準地一根一根打,一幅畫要創作二、三個月,釘太多了,已破億次了!」他苦笑說著自己的「職業傷害」。

仙路迢迢 創作如修鍊

在最新「仙路迢迢」個展中,可看到他首度將臨摹古畫十年的功力,投入台灣廟宇為主題的全新創作。在南投紫南宮出生、基隆長大的他,認為「廟,幾乎是台灣人民生活的一部分」,環島時他也愛造訪各地宮廟、拍攝剪黏藝術,並於去年開始繪寫台灣在地廟埕美學奇趣。

他介紹最新力作〈晉德神宮〉:台灣廟宇常見一對騎龍將軍,中間會有火球,「但我將火球轉化為太陽,在同心圓基礎上剔除綴飾,構圖變成一尊騎龍將軍和五龍搶珠(太陽),希望民眾在廟宇現實基礎上,走出延伸想像的世界。」

此外,去年將工作室搬到北投後,他發現自家居於「八仙里」行政區,便發想出「石仙乾坤」系列,當中〈石仙乾坤.懸壺〉是描繪八仙中的李鐵拐,「他的坐騎是一頭虎,畫面李鐵拐隱隱約約化為煙霧,躲在石頭中,老虎就在石頭後慢慢等他。」巨石奇岩的造型是受到野柳地景啟發,體現他與在地緊密連結的創作情感。

他分享,個展會取名「仙路迢迢」是指涉創作心境,「我把創作過程比喻成仙之路,未知領域在前方,儘管路迢迢,我會一直往前走,繼續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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