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想實現自己的利益，

應先為他人付出；

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利益，

自己的利益便無法實現。

──藏傳佛教薩迦派第四祖

薩迦．班智達」

上次提到的最後通牒賽局實驗，受試者都是已開發國家的學生居多。那麼不同的族群、文化，或是不同的社會，人們的社會偏好會有所不同嗎？

文化影響行為

17位人類學家、演化生物學家以及行為經濟學家組成了研究團隊，實施了大規模的民族誌調查研究，發現巴布亞紐幾內亞的奧人（Au）和格瑙人（Gnau）的提案經常在50%以上，但多數會遭到拒絕。在他們的社會，有藉由贈與提升自己地位的風俗習慣；而且接受禮物，代表擔負了未來一定要回禮的強烈義務，一旦有未回贈的負債，接受禮物那一方的地位就會降低。

此外，在最後通牒賽局，拉瑪萊拉人的平均提案額高達57%。拉瑪萊拉人的主要生計來源是捕鯨，捕獲到的鯨魚會先分給實際參與捕鯨人和造船人，而且跟捕鯨沒有直接關係的人也可獲得分配，風俗習慣相當慷慨。

「當情感支配人類時，理性一點也沒有插手的餘地。

──心理學家《EQ》作者丹尼爾．高曼

如下面4張卡片，卡片的正面為英文字母，反面則是數字。現在你為了驗證「母音卡片的反面一定是偶數」的規則是否成立，應該要翻開哪幾張卡片呢？

EK47

偏好故事選項

這是一道簡單的邏輯問題，正確答案是卡片E和7。但這個問題也有點難以理解。典型的錯誤答案是，只翻開卡片E，或是選擇卡片E和4。正確答案當然有卡片E，但還必須確認卡片7的背面；假如卡片7的背面是A的話，就違反了規則，但卡片4的反面是什麼英文字母都無所謂。

這個問題的答對率大約是10%。演化心理學家認為，人類不擅長回答這種普遍且抽象的問題。

當問題改成下面的形式，答對率就會大幅提升。將問題的規則改成：喝酒的人一定20歲以上。卡片改成啤酒、可樂、16歲、24歲。這個時候只要翻開啤酒和16歲的卡片就對了。像這樣把問題改成熟悉的表達方式，答對率會增加到50%左右。

如果把不同裁判的發言，換成價值和偏好來思考的話，關於價值和偏好的特質有以下3種不同的看法。

1.如同體溫一般，價值是存在的。人們表達感受到的價值時，時常伴隨著偏誤。這是第一位裁判的立場。

2.人們的價值和偏好，就像是背九九乘法表一樣有直覺反應。這是第二位裁判的立場。

3.價值和偏好是從判斷過程中產生的。這是第三位裁判的立場。

執行認知負荷

197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賀伯．賽門曾說過：「想掌握人類理性的完整理論，就必須理解情感所扮演的角色。」心理學家喬納森．海特的專長為道德與情感研究，他主張情感就像是狗，是主角，而理性可以說只不過是狗的尾巴；亦及「狗面向西邊，尾巴自然朝東」，狗代表情感，是主導角色，而尾巴代表理性，是跟隨著情感之後的東西。

心理學家請受試學生記憶2位或7位數字，然後安排受試者移動到不同的房間，報出背誦的數字。他們在移動途中的走廊，安排了擺放巧克力蛋糕和水果沙拉的推車，請受試者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食物。有趣的是，記得2位數字的學生大多選擇沙拉，記得7位數字的學生大多選擇巧克力蛋糕。在問券上，兩邊的受試者都認為沙拉比蛋糕健康。也就是說，執行記憶7位數字、認知負荷較大的作業時，情感可能因此占上風，所以選擇了比較美味的蛋糕；而記憶2位數字的情況，可能還剩下許多認知資源，因此思考後選擇了沙拉。

本文摘自《有限理性》大牌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