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菩願

在隋朝大業年間，洛陽有一位姓王的人士，常對人說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因為他所說的都能應驗，鄉人對他非常尊崇信任。因為他受持五戒，大家就稱呼他「王五戒」。有一天，他突然對人說：「今天將會有人送一頭驢子給我。」果然中午過後，就有人牽一頭驢來給他，淚流滿面哭訴為何要送驢子來的原由。

那個人年少時喪父，寡母把他們兄妹撫養長大，他妹妹出嫁後，母親後來過世了，至今已經十多年。就在今年，他妹妹清明節當天回家，依照洛陽的習俗在清明節要準備酒和食物祭拜祖墳，於是他就騎著家裡的驢子去掃墓。

墳墓在伊水東邊，必須要渡過伊水，但是這驢子不肯下水。於是他就用皮鞭打驢子的頭臉，驢子因此受傷流血。後來總算來到墓地，他就放驢隨處去吃草，自己掃墓祭祀。時過不久，驢子竟然走失了，又過了一會兒，驢子才再出現。

當天妹妹留在哥哥家裡，忽然看見過往的母親進門來，她母親的頭和臉都著流血，看起來非常憔瘁。母親哭著告訴女兒說：「我在世的時候，因為私心偏袒妳，偷拿妳哥哥五升米給妳。因此受到墮入畜生道的驢身業報，我欠妳哥哥的債已經償還了五年。」

「但是今天因為水深，我心生害怕不敢渡伊水，造成你哥哥不悅拿鞭子抽打我，我的頭臉就是被他打傷的，他還說回家後再狠狠打我。我特別來告訴妳，我虧欠他的債即將還完了，他豈能再如此無理的讓我受苦？」話說完人就走了，女兒立刻出門卻遍尋不著。

女兒記得母親受傷的樣子，等他兄長回到家，她立刻去察看驢子頭面的受傷情況，結果如同剛才所見的一模一樣。於是她抱著驢子大聲哭泣，哥哥見狀覺得奇怪，連忙追問原因，妹妹就講給他聽。兄長說這頭驢子起初不肯渡水，之後就失蹤了，過一段時間又再出現。話說完了，兄妹兩人抱著驢子大哭，驢子也流下眼淚，並且不飲不食。

兄妹跪下來說：「如果你真的是我們的母親，請你吃草做證明。」驢子聽了之後，就馬上吃草，然後就一直不肯再進食。兄妹倆沒辦法，只好準備一些粟豆草糧，把牠送到王五戒那裡去放生，被放生後這頭驢才開始再飲食。後來驢子命終時，由女兒去幫牠收拾埋葬。

──摘譯自《大正新脩大正藏經51．冥報記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