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滿佳

「笨丸」是啥？請用閩南語發音。對！就是飯糰的諧音，也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在捷運站擺攤販賣的餐點。

我仍在上班時，這早餐攤子就在那邊了。飯糰所有的餡料，像切段油條、蘿蔔乾等，全擺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櫃裡，一目了然；旁邊還有個木製飯桶在瓦斯爐上熱著，年輕人掀開桶蓋舀米飯時，只見晶瑩的白米粒粒分明還冒著煙，看起來相當可口。整個攤位乾淨簡樸，年輕的攤主就在當中忙碌著。

一開始，招牌上寫著「飯糰」，是用電腦打印、方方正正的字體，年輕人外表斯文俊秀帶點靦腆，像是個大學生。只可惜生意清淡，常見他邊低頭閱報邊等待客人光顧，偶爾抬頭看看前方另一攤買氣較為熱絡的同行，露出落寞的神情。每次經過時，我都忍不住在心裡默默替他打氣，創業維艱，要堅持下去呀！

退休後，不用再到捷運站轉公車，有好一陣子不知他生意如何。最近因義工值勤，每周有兩天會再經過捷運站，才發現飯糰二字已被改為「笨丸」了，旁邊還加了一行顯眼的黑體字「有素的喔」。年輕攤主果然要得，還照顧到我們這些素食族群，玻璃櫃裡的餡料也更多樣了。

現在，年輕人脖子上多了條毛巾，因為攤位前出現排隊人潮，顯然辛勤耕耘已開花結果，他正汗水淋漓地忙著收割。難得的是，攤位依舊維持整潔，沒因生意有所起色而變得凌亂，真正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更特別的是，工作檯上多了個盤子，標示著「笨丸均一價，請自助付款自行找零，人力精簡，謝謝配合」。看來，「笨丸」的味道做出了口碑，那些耐心等候的顧客，想必是認同他的勤奮執著而甘願等待。

仔細算算，年輕攤主在這柱子邊已蹲守將近10年，如今，終於磨出了業績。哪天，或許我也加入隊伍去買顆「笨丸」，嘗嘗它包裹著的踏實苦幹傻勁，應該別有一番風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