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令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街道。
道路不是很寬,估計只能容納一輛車行駛;一些車子停在路旁,若有兩輛車同時相向而行,大抵要其中一方先靠邊等待,等另一方開車通過吧。
陳瀅真 台北市北教大語創作系一年甲班
這是一條令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街道。
道路不是很寬,估計只能容納一輛車行駛;一些車子停在路旁,若有兩輛車同時相向而行,大抵要其中一方先靠邊等待,等另一方開車通過吧。
接連多日的降雨,即使陰雲捨不得離開,台北終於遇上短暫而可貴的晴天。我不禁認為,一切是那麼剛好:太陽剛好在我出門的早晨不時露個面,烏雲亦能遮蔽熱情的日照;我剛好望見平時瞧不著的郵差正在值勤;剛好來到一條不甚熟悉的巷弄,而後被它吸引。
對我而言,遇見郵差是有趣的。我生長在經營文具店的家庭,每逢寒暑假便會幫忙顧店、結帳,而「收信」是我樂於擔負的任務。小時候的我,最喜歡拿著店章去簽收掛號信──相較於去信箱拿信,自郵差手中接過信件的感受更是新奇,且等不及拆封。
隨著年齡增長,我愈來愈沒有機會遇到郵差了。先撇開郵差上班的時間不說,文具店在三年前畫下句點,寒暑假的無薪打工仔也無用武之地;我住在社區大樓,郵件全是由警衛代收,因此再也無法向郵差簽收掛號信。
曾聽別人說「觸景傷情」,縱使這句話聽到膩了,卻從不能否認它的真實。記憶是環環相扣的齒輪,一旦畫面勾起輪緣某處、使之嚙合,即可轉動腦中一連串的情緒──我僅是瞥見郵差寫著「台中市西屯區」,腦海便浮現兒時默背住址的模樣,和他人成為筆友、交換地址的雀躍……赫然發現,自己對郵政懷抱的感情,好似呼應了熱衷於寫信件、寫明信片的現在。
距離郵差不遠處,有一輛郵務車,比起看見郵差,平常目睹車子的機率高得多。我盯著這輛沒有駕駛的車,路過它時,光線忽地劃破雲層,灑在某戶人家前的一棵樹上──視線如瞬時對焦般,立刻被它引走。
它是一棵形狀不規則的樹,枝幹向左又向右、歪曲地扶搖直上,足足有兩層樓高。是不是樹木正透過光合作用與太陽對話?伴著雲朵的陽光,怎能不偏不倚的照著這棵樹?我尚未知曉那棵樹的品種,也記不清它開的花是什麼顏色,但,日光與奇樹的這一幕,已在我心中留下一方痕跡。
走出復興南路2段340巷,便會抵達和平東路118巷──充滿學生的美食地段──我不由得一愣,原來陌生的巷道就離我這麼近?我卻是第一次走?常說「自己喜歡閒晃」,漫步在城市各角是我的興趣,可我竟連生活圈內的巷子都未曾踏過。
也許,這是我的偏執:經歷嶄新的衝擊,更不可降低付諸行動的頻率,縱然只是「閒晃」這等不太必要的事。
我總愛放大那些細碎而日常的片段,那些存在於巷中的情景,逐漸縱貫於心中,像一股難以忘懷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