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融思

老公當兵時分配到伙房，所以剛認識時，他就會做菜了。

記得他第一次到我家就親自下廚，端出一大桌的好料。之後，老公因為工作的緣故有段時間沒到家裡來，某天，照顧父親的外傭問我：「姐姐，山哥什麼時候還會來啊？」

我說：「怎麼了？」

她笑笑說：「沒有啦！山哥煮菜很好吃，阿公吃很多哦！」

她一說完我就笑了，因為，那時候父親的三餐都是由她負責料理的。而她那句「阿公吃很多哦」，也讓山哥之後每隔一陣子就到家裡來下廚，「給阿公加菜」。

婚後，我很快就從什麼都不用做的小姐，變成了家裡的廚娘，也讓老公的好手藝無用武之地。因為，他總是嘴甜地誇我：「老婆，妳這手藝不開家餐館真是可惜。」重點是，好脾氣的他從不曾挑剔我的廚藝，再不對他味的菜餚也會捧場地吃完，還曾經聽他對鄰居說：「我們家沒廚餘。」這是真的，因為不論我煮什麼，他都一定吃光光！

這些年常聽姐妹淘說：「現在就倆口子吃飯，好難煮！我都乾脆不煮，外面買一買就當一餐了。」其實，不要說下廚，夏天光是坐著挑菜就會挑出一身汗。我也曾對老公說：「就咱倆老吃飯，我們不要做飯了，當『老外』吧！」好脾氣的他也總是微笑、點頭，完全沒異議。

現在，早已年過半百的我，嘴裡雖念著「不想做飯了」，但只要在家，就一定會下廚為老公也為自己做一頓飯。就算是在盛夏頂著豔陽採買，弄得全身溼透了才能端出家常的三菜一湯，但看著枕邊人吃得嘴巴鼓鼓的還不住點頭，廚娘的辛苦就像碗盤裡的菜餚，統統一掃而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