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琳琳

孩子，你知道嗎？雖然媽媽是老師，但此生說最多「對不起」的對象，卻是你的老師。我了解，有了孩子後，再也不能獨善其身。

從你讀小一開始，我就不斷地收到老師的投訴。為了你，我去學校陪讀；為了你，我整天心都掛在你身上。我曾經很認真地想過：你，到底有什麼問題？一年級的老師說，最好帶你去檢定有無過動症，我去了；但在醫院門口，你似懂非懂地不肯下車，不想這個標籤從此烙印在自己的身上。我努力協助你，但我不知在你小小的心靈裡，究竟是什麼感覺？

「人際關係」在我的職場生涯裡，從來就不是個問題。但當我發現你的座位總是在角落、你變裝想闖進同學的球場、說著下課時不知道可以做什麼時，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感傷，因為我從來不會先檢討別人，理性告訴我，要趕快找出你的問題。我使出渾身解數，一次又一次地跟老師請教及溝通，當你逐漸有所進步，老師的訊息也從一個禮拜三次，慢慢遞減成兩周一次時，那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你要學習的事情總是很多。現在五年級了，聽你說著自己進步很多，比較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也有同學願意跟你玩了，讓我很感動！但身為母親，總是很貪心，希望你進步快一點。

你曾經問我：什麼是「天真」？我給的解釋是「笨，不為別人著想」。抱歉！我只能因材施教，因為這是你現在極需學習的。你的腦袋很直，凡事容易用自己的主觀去判斷，聽到片面之辭就認定事情的全貌，殊不知「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人生還有很複雜的路要走，長大的同時，腦袋也要跟著成熟才行。

五年級的第一次月考成績，你自己也嚇到了。你的功課我從未放棄過，因為我怕學習成效不佳，會導致你沒有信心面對未來，「別說你不行」，是我一直鼓勵你的話。一個什麼都被否定的小孩，其實也是對父母的否定，在扶養孩子的路上，我從未想過省心，在成長的道路上，我會一直陪伴著你。

「謝謝老師！」這也是我對你的老師說得最多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