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記者黃浩然、胡晨歡

今年30歲的程風，其實已經是「老資歷」的校長了。26歲的她就擔任鄱陽縣游城鄉北塘小學校長。彼時的北塘小學，面臨著關門的窘境。「來到校園，就必須是『鋼鐵俠』。」程風說，不通水電，就當起施工組織者，請人打井、接電線，為學校裝了電腦，沒有老師就叫來大學同學和朋友前來幫教。沒有專業的音體美教師，程風與三位「戰友」從零開始，自學音體美專業知識，點燃了孩子們的學習興趣。

白襯衣牛仔褲，身材不高，笑聲爽朗；有幹勁抱負大，走路帶風，深耕鄉村——她就是江西省上饒市鄱陽縣年輕的女校長程風。

「又瘦又小的學生樣，怎麼能做校長？」這是很多人見到程風後的第一感覺。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學生校長」以一己之力「救活」一個鄉村教學點，之後來到蓮湖鄉四望湖小學擔任校長不到一年，家長們稱讚「她是我們見過的最好的校長」。

別看她年紀小

蓮湖鄉的地理位置特殊，據當地老鄉介紹，這裡四周環水，是一座孤島，以前只能靠擺渡過河出鄉，二○○八年才通大橋。

二○一八年七月，程風從北塘小學調任四望湖小學。開學前的暑假，程風家訪走遍了島鄉的邊邊角角，發現老百姓對學校的意見特別大。

學校從來沒有開過全校家長會，去年九月一開學，程風召開家長會。會上，她向家長鄭重承諾：「請大家相信，學校一定是有希望的，也請家長多多配合學校。」

學校沒有營養午餐，程風就辦學校食堂，讓每一個孩子中午都能在學校吃一頓「營養午餐」，大大減輕了家長負擔，也降低了學生因中午回家帶來的安全隱患。

藉著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契機，僅僅一年的時間，四望湖小學新建了舞蹈功能房，配備了計算機教室、教師之家、留守兒童之家、科學實驗室、美術室，還連上了網路，安裝了攝像頭，有了多媒體設施「班班通」。

村民高春英在學校門口開了一家小店，用她的話說，「附近過來買東西的人說起來，都是誇這學校的」。

學校的改變，老百姓看在眼裡，教師也看在眼裡。「她對自己很嚴格，要求教師做到的，她首先自己做到。」教師王陽蕾說，程風家距離學校五十多公里，她一般只有周末才回家，其餘時間都待在學校。

學校的資深教師程花丹曾經對程風抱有懷疑的態度，但現在她很服氣：「不敢小瞧了，程風校長能力蠻強。」

有多少力使多少力

今年三十歲的程風，已經是「老資歷」的校長了。二○一一年參加工作，二○一五年八月年僅二十六歲的她擔任鄱陽縣游城鄉北塘小學校長。彼時的北塘小學，面臨著關門的窘境。

「教學點當時只有十七個學生，當地家長意見很大，整天要求換校長、換教師。」游城鄉中心學校校長胡志兵說，當時在全鄉貼出北塘小學校長競聘的告示，一個暑期過去了，只有程風一個人報名。

北塘小學只是一個教學點，位於游城鄉北塘村。程風剛到時校園雜草叢生，孤零零地立著一棟兩層的教學樓，不通電，只靠一個大水桶儲水。

「來到校園，就必須是『鋼鐵俠』。」程風說，不通水電，就當起施工組織者，請人打井、接電線，為學校裝了電腦，沒有老師就叫來大學同學和朋友前來幫教。沒有專業的音體美教師，程風與三位「戰友」從零開始，自學音體美專業知識，點燃了孩子們的學習興趣。

二○一六年元旦，程風利用元旦匯演讓村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所有學生家長受邀出席。看著自家孩子的演出，家長們興奮極了。「十多年了，沒有看過學校這樣精采的節目」，有的家長甚至自費買來煙花爆竹慶祝，會演格外熱鬧。

二○一七年下半年招生時，學生增至一百二十多人，成績從原來的全鄉最後一名升至第一。別說村裡的學生不外流了，甚至鄰近村的孩子也跑來這裡求學。

「他們成就了我作為一個老師的幸福。」程風說。

二○一八年，程風從北塘小學調離時，得知情況的村民結伴聚集到教學點門口，懇求上級不要把她調走。有的家長說：「你在哪辦學，我就把孩子轉過去。」

從山區到湖區，從教學點到完全小學，從面對一百多個學生到五百多個學生，程風一直在鄉村工作。「如果大家都不想待在鄉村，這裡的孩子怎麼辦？」程風說：「我也在農村長大，如果不是小時候老師對我的影響，我不知道現在會怎樣。」

「我從不把自己當校長，我就是一個鄉村教師，用自己的一點力量改變他們，有多少力使多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