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安娜

每年春天印度教重要節日「灑紅節」前夕，齋普爾市「大象節」都會舉辦大象選美、大象馬球、大象賽跑、大象與遊客拔河……等妙趣橫生的活動……

每年三月、四月印度灑紅節前夕，在齋普爾（Jaipur）都會舉行盛大的「大象節」，作為灑紅節前夜的預熱。這天，所有的主人都要盛妝打扮他們的「愛象」，甚至塗紅抹綠化「濃妝」，穿金戴銀，披紅掛綠，遊行過街，同時市內還會舉辦「大象選美」、「象球比賽」、「人象拔河」等有趣的活動，場面熱鬧而紓壓。

神象地位崇隆如皇家

大象在印度歷史和文化傳統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神聖而備受擁戴。在古代，大象是齋普爾皇親國戚威權和禮儀的象徵。至今，當地人仍喜歡用傳統的皇家風範，來美化他們心愛的大象。

為了拍到大象節的歡騰場面，我還頗費了一番周折。因為按規定只有印度本國記者才能進入現場拍攝，但如此難得的珍貴影像豈容錯過？於是我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終於說服管理人員，不但可以入內，還給了我臨時記者證，獲得了與其他記者同等的採訪及攝影權利。

大象節場面熱鬧非凡，大象巡遊、大象選美、大象球賽、頂罐賽跑、大象與遊客拔河等妙趣橫生的活動悉數登場。參加節日慶典的大象，每隻都被打扮得格外漂亮，被塗上各式各樣的花形圖案，披戴上飾物，競相比美。

精心裝扮愛象展奢華

每頭大象的裝飾都經過精心的設計，頭飾非常氣派，象背上還設有「雅座」，並以遮陽傘或棕櫚葉布置，相當奢華。其間還有一個特別的比賽——「象球」賽，參賽的兩隊選手坐在象背上駕馭大象，揮杆擊球進門得分，據傳比賽規則是由馬球比賽演變而來。

活動的高潮部分就是一群色彩斑斕的大象一字排開，站在體育場的中央地帶，接受評委的檢閱，然後選出最漂亮的一頭並授以冠軍頭銜。看著眼前被裝飾得如繁花般燦爛的大象，人人都會覺得新鮮，由衷讚歎印度人的想像力。

大象選美過後，本以為慶典就此結束，沒想到「灑紅節」狂歡預演竟然提前開始。現場觀眾紛紛跑入場內，互相拋灑天然的五顏六色顏料以示慶祝。而我這個毫無戒備的「外星人」被整得措手不及，幾分鐘之內整個人便化身為活體調色板，節日的濃重色彩在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小牛小羊小狗也塗彩

「灑紅節」是印度最著名的古老節日之一，原本被稱為Holika，現在也叫Vasanta-Mahotsava或是Kama-Mahotsava，而人們也把這個節日叫做灑紅節、霍利節或胡里節，也是印度舉國慶祝的兩大民族節日之一（另一為每年十月、十一月舉行之印度教「排燈節」，被視同印度教新年）。

事實上，在灑紅節的前幾天，我置身德里城已到處是一片節日的氣氛了。一路上，人人手中都提著從商店裡採購回來的節日用品，有吃的有用的，但當中一定會有一袋袋不同顏色的顏料粉。而最先過節的要數街上的神牛、綿羊、小狗等動物，他們早已被人染上了各種顏色，在人群中遊蕩，變成一團團彩色的移動風景。

釋放壓力同時表祝福

據說在印度鄉間，人們對灑紅節的慶祝，更具熱情和活力。除了活動前幾周即開始屯積顏料、水槍、水球，以備到時互灑及互丟水球外，有的地方還互扔石頭，還有的地方互砸牛奶空罐。

雖然在灑紅節期間，警察的勤務通常比平時忙碌，因為在放縱紓壓的同時，難免爆發摩擦衝突，或有人乘機調戲婦女、挾怨攻擊等。但總的說來，這種借機作惡的人畢竟是極少數，絕大數人還是抱著祝福的心情，向對方灑粉或噴水。

事實證明，灑紅節期間的犯罪率不比平時高多少。在步履匆匆的時節變換中，能夠有一個完全放鬆、全身心投入的節日，使人們在高興之餘去迎接新的一年，忘卻以前的種種不快，即使過程有一點小小的瑕疵，印度人還是全心期盼「灑紅節」的到來。

互灑彩粉以消弭歧見

過去我一直以為狂歡節只有西歐和拉丁美洲才有，直至到過印度後才知道，中庸含蓄的東方人也有這麼一個狂歡的節日。它不僅帶來喜慶和吉祥，其刺激和瘋狂也給一向溫和內向的印度人，平添了一分生活情趣。

灑紅節原本是印度教的節日，後來逐漸成為一個全民共歡的日子，無種姓之分，無男女之別，一切自然和社會的差別，似乎都在這斑斕的色彩中消失了。

而且演變到最後，對年輕人而言，這個節日也成為他們追求意中人的良機，他們可以在喜慶的節日氛圍裡，乘機向心上人表達平日不敢流露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