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圃

埔里山城許久沒雨，遇上暖冬及和煦初春，草木乾涸少了盎然生機。雨水節氣前後，校園內整排本該在農曆年前小寒大寒就登場，令人期待的櫻花樹群，花訊延遲，還未現往年緋紅盛景。

但在毫無過多關注企盼下，黃花風鈴木群卻很有默契相約似的搶得初春花魁先機陸續綻放。剛開始閃入眼簾的是稀疏幾簇點綴光禿枝頭，經過些時日，就多聚集了幾群，有三朵、七朵、十來朵團簇如捧花，無葉的枝枒滿是耀眼燦黃，襯著青綠遠山遼闊藍天，大片鮮明色塊，像極畢卡索的調色盤，霸氣十足！

一日午後，看到相鄰幾棵黃花風鈴木已大肆綻放，大朵大朵黃澄澄風鈴高掛樹梢，花蕊中也可看到蜜蜂勤勞穿梭其間，喧囂陣仗真讓人忽視不了它們的存在。顧不得陽光刺眼，我直拿手機狂拍。拍著拍著隱約聽到陣陣人聲耳語，是鄰居菜農巡視菜園嗎？再仔細看看，原來是五六位歐巴桑、小姐穿梭在菜園裡觀賞盛開的黃花風鈴木，她們或站著拉長遠景拍照，或蹲著以仰望角度襯著藍天拍照，或只是站在樹旁凝視黃花風鈴木的丰姿。原來她們是風鈴木的粉絲，親朋好友揪團來賞花。

但隔日，天氣驟轉，春雨綿綿潤澤大地，整整下了一天雨。風鈴木鮮嫩花蕾禁不起雨水浸透，紛紛凋落墜地。還掛在枝枒上的黃花，與委地凋零的花黃，上下相映成趣。

數日後不經意間，沒了黃花附著的花托長出了短短綠夾，數日微雨後又漸漸變成深褐毛絨長夾，日漸飽滿的夾中，種子就包覆其中，靜候蓄勢待發棉絮爆裂飛揚四散的時刻，不久也將嫩葉滿枝，為人們捎來清涼綠意。

遇見黃花風鈴木這一季的澄亮雍容大方，陽光下燦然麗景，想必已留存在賞花遊人的驚豔繽紛美照之中。遇見黃花風鈴木這一期的含藏、盛開、凋落、續起，沛然豐美的生命力，也將印刻在有緣人的心靈地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