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荳卡桑

前些日子，幾乎天天推著孩子到家後方的早餐店報到，早到的常客老遠就向我們揮手，我和大夥的早餐對話就從「荳荳來了～」拉開序幕。

「還在趕稿嗎？」掌櫃姐姐一把抱起荳荳，讓我專心嚼吐司。

「昨天才帶她去印刷廠。」我說。

「趕稿的時候，就把小孩帶來早餐店，我幫妳顧。」保母姐姐說。

在這裡，孩子開展了自家以外的小小人際，於我來說，也像一個喘息抒情的聚所；但對奔走在外的荳爸來說，日復一日浸淫在狹小不變的生活圈中，是乏味且遲滯不前的：「妳最近的生活多采多姿，這樣很好；之前每天聽妳講早餐店，聽得有些膩了……」

和荳爸的晚餐對話，讓我想起了孩子剛出生時，手忙腳亂的我們，難免在責任分擔上彼此計較，為母的天性有許多育兒上的堅持，荳爸常要我懂得放下。

「孩子不是人生的全部。」他說。

同輩之間不乏當了全職媽媽後哀怨失去自我，一年多來，我也在妻子、母親和自己之間擺盪。因工作之故需帶著孩子奔波，偶爾勞煩婆家看顧，身處不同異境的孩子展現了多樣面向，適應力總比媽媽想像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