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鍾邦友

最近在大陸熱播的《大唐榮耀》裡，唐代宗李豫最鍾愛的妃子沈珍珠，在歷史上與電視劇的描述中，都是一位命運多舛的女子，雖貴為郡王妃，且為後繼皇帝生母，卻落得有家歸不得的下場，不僅在安史之亂中無端被大唐皇室拋棄，又遭囚禁洛陽掖庭獄一年，其後更下落不明，生前甚至沒有后妃封號，直至其子德宗即位，才被追稱「睿貞皇太后」。

沈氏是浙江吳興人，父親沈易直官拜祕書監，她自幼飽讀詩書，有「吳興才女」美名。玄宗開元末年以良家子的身分選入太子東宮，又被皇太子李亨賜予長子廣平王李豫為正妃（史實為妾室）。因其天生麗質，又有賢名，極得李豫的寵愛，隔年即生下皇長子李適。未料沈氏原本看似大好的人生，卻因為安史之亂禍起而變調。

根據《舊唐書．卷五十二．列傳第二》的記載：「祿山之亂，玄宗幸蜀，諸王、妃、主從幸不及者，多陷於賊，後被拘於東都掖庭。及代宗破賊，收東都，見之，留於宮中，方經略北征，未暇迎歸長安。俄而史思明再陷河洛。及朝義敗，復收東都，失後所在，莫測存亡。」即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李豫收復兩京之後，並未迎回沈氏，而是讓她繼續待在洛陽，後史思明再攻入洛陽，沈氏從此杳無音訊。

何以李豫如此薄情，不肯將沈氏帶回長安？在正史上並沒有明確記錄，戲劇中以李豫當時尚受制於肅宗李亨，以沈氏曾入賊寇之手，白璧染瑕，無奈只能尊皇命痛斷結髮夫妻情分。而李豫即位後四處尋訪沈氏，皇后之位亦始終空缺，復傳位其子李適，均足見沈氏在代宗心中的分量，倘若其泉下有知，或許能稍感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