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俄羅斯，不論是莫斯科或聖彼得堡，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恐怕是「地鐵」與各項藝術表現了。我原來的刻板印象以為：長期實行社會主義的國家，應該是社會冷漠，市街灰暗，呈現索然單調的景象。不過，我於俄羅斯改革十餘年後，首次親訪所見，卻和原來的想像有很大的差異。

首先，就像許多人所描述的，俄羅斯地鐵實在很有特色，莫斯科地鐵環狀連結各線，相當複雜；聖彼得堡地鐵也有多線連結各地，而其建設之早、下挖之深、藝術之美，大概非其他都市所能相比。例如紐約、華府……各都會地鐵都有特色，但藝術表現及挖掘深入，恐不及俄羅斯。據說前蘇聯為了避免「核子」攻擊時無處可躲，地鐵挖得特深，一有緊急情況，還可當作地下防空避難所。另外，這些一九四○年代前後建造的地鐵，過了半個多世紀，到了今日不但不覺落伍，倒還很新穎實用，最令人讚嘆的是，許多地鐵站都有裝置藝術，不論銅雕、石雕或其他藝術展現，華麗恢宏，有「莫斯科地下宮殿」之美譽，尤其地鐵「基輔環線站」（一九五四年建）、地鐵「馬雅可夫斯基站」（一九三八年）、「共青團環線站」（一九五二年）、……各站的長廊、壁畫、水晶燈、……都是藝術珍品，它們採用來自烏拉山、阿爾泰、中亞、高加索、烏克蘭等地區二十多種礦石興建，並請名家設計裝飾。這些公共藝術，除了需要做好保養維修之外，更重要的是市民的珍惜、不破壞。我們常會想到「破窗理論」，一旦有人破壞未修，後續的破壞接踵而至。因此，俄羅斯人民珍愛公物、欣賞藝術的素養，很值得我們國人學習。

其次，俄羅斯的藝術也很有特色，我在短期的會議及參訪過程中，特別抽空觀賞了「宗教藝術」（幾所老教堂）、宮廷藝術（克里姆林宮、聖彼得堡的冬宮、夏宮）、經典芭蕾（天鵝湖）演出，以及聖彼得堡大學、莫斯科大學等。

俄羅斯人的宗教信仰大都屬於「東正教」，東正教教堂有許多美麗的「洋蔥頭」屋頂，外觀非常可愛，而內部則精緻典雅。我參觀莫斯科紅場旁邊的「聖瓦西里教堂」，據說是伊凡三世為了紀念俄羅斯軍隊戰勝喀山汗國及完成莫斯科周圍各公國統一的光榮事蹟而修建，教堂以其獨特風格聞名，由九座洋蔥頭教堂所組成的建築群。一五八八年在教堂之東北側的牆垣安葬著被尊為聖者的瘋修士瓦西里而得名，內部則有許多宗教聖像。聖彼得堡的「聖依薩教堂」是該城重要的都市中心，位於涅瓦河左岸，教堂宏偉、內部多幅聖像極為莊嚴珍貴。

俄羅斯的宮殿也是藝術寶藏，兼具建築、藝術蒐藏、博物館的多重功能。以聖彼得堡的「冬宮」（艾爾米塔斯）為例，原來屬於皇家私有博物館，有極富麗堂皇的宮室，有自古希臘羅馬以迄當代的各國雕刻、寶石、宗教畫及各地區（歐洲、印度、中國酘酘）的世界藝術珍品，在館內待了十餘小時，仍只能走馬看花的瀏覽，但心靈的享受卻極為豐美。

芭蕾舞也是俄國的藝術精華，舞者整齊、活潑，時而曼妙多姿；時則壯闊波濤，配上高水準的樂團伴奏，親歷其境，確實是一種精緻的心靈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