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遠炫

司馬懿在建安十三年接受丞相曹操的辟召，來到丞相府報到。當年尚書崔琰曾向他的好友，也就是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說：「君弟聰亮明允，剛斷英特，非子所及也。」司馬朗素來有神童的美譽，但在他的好友眼中，竟然還不如他的弟弟。不過司馬懿並非一開始就受到重用，曹操陣營裡人才濟濟，還輪不到他出頭，只能暫時成為「文學掾」，但也因此與曹操的兒子曹丕結緣。

其實在「文學掾」之前，司馬懿就曾在地方上擔任過「上計掾」的工作，這工作類似現在的財會、警政與人事工作，地方上計人員要把一年來地方上的賦稅、戶口、刑事訴訟等事務作成紀錄稱為「計簿」，然後呈報給中央核定。

司馬懿特別喜歡「上計掾」的工作，透過完整了解地方事務，進行地方各項規畫，不但訓練邏輯思考，也培養自己各方的能力。司馬懿老謀深算，這種能力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磨練出來的。

建安十三年是多事的一年，曹操當上丞相，權傾一時，並準備揮兵南下與東吳大戰，結果在赤壁狼狽戰敗。這一年，曹操的兒子曹沖去世，曹沖的老師楊修後來成為曹植的老師，司馬懿的兒子司馬師則在這一年出生，他也成為曹丕的重要幕僚。建安二十年，曹操降伏了漢中王張魯，也留下了「得隴望蜀」人心不足的典故出處。

司馬懿此時已是曹操的主簿，提出建議，趁著收復隴地，進攻蜀地的劉備。司馬懿認為，劉備欺負俘虜軟弱的劉璋，即使是入主益州（四川），民眾還未順服，又想著攻打江陵，聖人不可違時，但也不可失時，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機討伐。曹操想了想笑著說：「人苦無足，既得隴右，復欲得蜀！」另一個幕僚劉瞱也這樣勸著曹操，但曹操卻仍舊堅持己見，不願得了漢中還要窺伺四川。

據說曹操認為司馬懿有「狼顧」之象，狼可以身體不動把頭一百八十度轉過來回顧，是命相家眼中的「野心」家，所以預留此招，讓諸葛亮與司馬懿有機會過招，也可保障後來的曹魏天下吧。曹操是看得起也防著司馬懿家族的，他告誡曹丕要防著這號人物干預家事，但野心家擅於等待，一出手就逮住獵物，實在是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