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愛玲
班親會那天,讀國中的兒子匆匆吃過早餐,換上一身英挺整齊的童軍服,英姿煥發地搭公車去學校站崗迎賓。還未走進校園,遠遠就看到一群孩子精神抖擻,整齊畫一地站在乍暖還寒的綿綿細雨中齊聲向來賓們問安,當下,一股暖意直達心扉。
會畢回家,孩子邀請了幾位同學早我一步來到家中,正童心未泯地打著枕頭大戰。見我進門,孩子們慌忙收拾枕頭,站起身靦腆地叫了聲:「阿姨好!」轉頭又衝進房中玩撲克牌,歡笑聲隱隱從門縫中流瀉出來。我將削好的水果送進去,孩子們很有禮貌地異口同聲說:「阿姨,不用麻煩了,謝謝你!」
午餐後我準備在書房小憩,突然聽到兒子一聲:「噓!小聲點喔,我媽媽要午睡。」房間的笑聲戛然而止。我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微閉著雙眼,想像力穿透門縫,彷彿窺見他們摀著嘴想笑而不敢放聲大笑的有趣畫面,漸漸進入夢鄉。
我小寐片刻,他們已改玩跳棋。我再次叫他們下樓吃點心,孩子們起身朝我鞠躬連聲說:「謝謝阿姨!肚子還不餓。」此時陽光已將溼滑的路面曬乾,突然想起剛才班親會上,導師說孩子們因運動量不夠,身高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我於是如一陣風般悄悄去書局買來一顆籃球。
當孩子們接過籃球時,炯炯有神的眼睛為之一亮,興奮得手舞足蹈,又再度訓練有素地齊身九十度一鞠躬,大聲歡呼:「好漂亮的球喔!阿姨,讓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小球星詣凡當場在客廳就耍起寶來,雖然身高似小學生,但各類花式運球可絲毫不輸籃球明星麥克.喬丹,看得我眼花撩亂,孩子們的拍手叫好聲迴盪在屋內久久不去。
之後,兒子要帶他們去公園的籃球場,幾個孩子彬彬有禮地與我道別:「阿姨,謝謝你的招待!」「阿姨,打擾你了!」「阿姨,很高興來你家玩!」孩子們轉身離去之際,一股喜悅之情在我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