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屆東南亞國家協會（東協）領袖峰會，上月二十九日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落幕。這次峰會是由菲律賓擔任輪值主席國，頗引起爭議的菲國總統杜特蒂，第一次國際舞台演出。

峰會召開，正值美國和北韓情勢緊張之際，美國派出卡爾文森號航空母艦戰鬥群前往相關水域，總統川普則恫言保持對北韓動武的主動性，但北韓不但不為所動，還發射飛彈示威，大家也要看東協領袖如何表態。

每次都會出現的南海爭議，這次預期會成為峰會主題之一，但杜特蒂一早就表明，此次峰會無意討論這個議題。

結果，杜特蒂再次證明他不但在菲國國內是位強勢總統，在國際舞台，依然意氣風發，有能力貫徹他的想法，具體體現在南海問題上，最後使得中國大陸成為大贏家。

菲國前任總統艾奎諾三世挑戰大陸對南中國海的權益主張，還就此在二○一三年告到荷蘭海牙的國際仲裁庭。去年七月，仲裁庭作出有利菲國的裁決，判定大陸在南中國海宣示主權的「九段線」主張，沒有法律依據。

杜特蒂認為不必浪費時間討論前述判決，該判決跟會議毫無關係，「仲裁只是關係權利，無關司法，更不涉及領土。你要怎麼提出這個問題？我們不能夠自行執行仲裁庭的判決」。

杜特蒂並未遵循往例，在峰會閉幕時宣讀眾所矚目、總結峰會成果的主席聲明，只是在閉幕記者會上讓媒體提問，主席聲明則在當天深夜貼上東協網站，及用電郵寄發給媒體。

杜特蒂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此次峰會的主席聲明，刻意刪除了原先草稿上明顯指涉大陸的「避免可能使情況更形複雜化的造島及軍事化行為」，代之以不痛不癢的「我們注意到有些領袖對最近區域內的一些發展表示關心」。

去年在寮國舉行的東協峰會，閉幕時的主席聲明就強調「（中國）應對造島行為保持克制，不導致緊張升級以及不建造軍事基地的重要性」。

此次峰會上，也是南海聲索國的越南、馬來西亞、汶萊就要求主席聲明中要列入前述字句，非聲索國的新加坡也有同樣主張。只不過輪值主席國對主席聲明的最後使用字句有決定權，其實也就是杜特蒂的個人意志貫徹其中。

至於北韓問題，東協在峰會前已經發表聲明，對朝鮮半島緊張局勢升溫，表示深切關注。此次也參加峰會的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在受訪時指出，儘管在朝鮮半島課題上，東協可扮演的角色有限，但闡明立場是很重要的，「能讓北韓知道其行動不獲國際贊同」。

杜特蒂在東協首腦峰會閉幕後說，他會在與美國總統川普通電話時，要求美方不要跟北韓開戰，因為美國與北韓關係緊張，令東南亞國家非常擔心，「只要一步走錯，將帶來災難性後果，如果爆發核子戰，亞洲將首當其衝」。

杜特蒂的這個說法並非自抬身價，因為他與川普兩人確實惺惺相惜，前次的通話就相談甚歡。

梁東屏（泰國／東南亞問題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