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彥宏
好友蘇醫師是位好學且虔誠的佛教徒,教義教理都相當深入,又因為他的好學,其他不同領域,蘇醫師也多認真的學習,算是「其學無所不窺」。也因此,蘇醫師在聊天當中,偶爾冒出個「X──行星Nibiru」、「天坑」等天文、地理的問題絕不會是意外。
某天,蘇醫師語重心長地說:「我覺得我的癌細胞擴散了!」我睜大著眼望著他,蘇醫師沉默了一下,又說:「但是,我還沒有去檢查我有沒有癌症。」我笑著回答他:「你最近有沒有去做運動?」然後就結束這段對話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參蘇醫師「癌細胞」公案。仔細想想,蘇醫師好像也沒錯,人身上總有一些潛在的、還沒有造反的癌細胞,這些細胞四處遊走,算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了;至於有沒有去檢查與處理,又是另一個議題。
畢竟,積極地檢查抑或是消極地被檢查,檢查爾後,是積極地面對抑或是消極地面對,四種不同組合的因果關係,自然也就不同。當然還有一種選擇是自在地過活、和平地相處,等到這個色身該收工的時候,就收工,就像《莊子.人間世》中的支離疏,安然自在地「養其身,終其天年」;就像《莊子.至樂》,髑髏在夢中說的:「死,無君於上,無臣於下,亦無四時之事,縱然以天地為春秋,雖南面王樂,不能過也。」這樣不也自然?
兩百多公里的路程,在參這個公案中,一下子就到了。彷彿間,我有種感覺──又被蘇醫師將了一軍!
似乎他在笑談間講了個「安住」與「自在」的故事,我卻想了足足兩百公里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