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旭昇
恭喜
「恭喜。」恭喜是一張木桌子,因深漆而顯得莊重。又可置而不用,是如何就只好好地擺著。有時再多說些什麼,就好像打歪了一隻桌腳那樣。
雨就不時下著,淺淺地淹著。今日無語,任雨下著。淺淺地下著。
沙轆
這裡的風沙確實是大了一些。過往的馬匹,早不在此折迴,更是銷聲匿跡;但馬的臀部卻成為了車道設計寬度的依準。這裡的風沙確實是大了一些。對號慢車的數量不亞於對號快車的數量,就搭著慢車去見他。於是這裡成為了我經過的道路,我折迴之所,我等待的餘地。這裡的風沙確實是大了一些。有些風沙從東側的大肚山險降而來,有些風沙從西側的海峽岸驅入這一已受河山包圍的平野;至於何者,則依季節而準。至於當時我如何見他道別他,現下我如何記憶起當時夜晚和黃昏在陡升和陡降的省道上漸漸裂展而破開,同依季節而準。這裡的風沙確實是大了一些。但我仍然不得知,季節卻依什麼而準;當不時抬頭望向那匹虛假的藍色布幕的背後、黑色布幕的背後,我只看到映見的徒勞的眼睛(每一個推論又都等待著下一個推論)。折迴至此,我不得知季節依什麼而準,也就不得知關於風沙同他同我的那些,是依什麼而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