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維民
你看這一扇明亮的窗,由灰白的牆壁四面構成;其實不是簡單的灰白﹝它的顏色超越詩人的描述能力﹞。粗糙不平的表層,除了或青或紅的斑點、微弱破碎的指紋,光影也會經常參與,製造深淺參差的效果。其實,輪椅和床的移動、杯碗及湯匙的反射、雜沓來往的人聲、重疊的藥物氣味等,也都刻畫在牆壁中,像當代或古代的線條與圖案,可惜人類的眼睛看不清楚。所以這塊牆壁的顏色,嚴格說來,攙雜了所謂的時間。
﹝你一定覺得我是糟糕的詩人﹞好吧。那麼就不必理會牆壁或者時間了。看看這一扇窗。啊,外面有五隻、六隻綠繡眼,正在秋天的樹枝上跳躍。現在第七隻加入,有兩隻不見了──牠們一定是飛到更靠近的那棵柳樹。
即使隔著玻璃,還是可以聽見牠們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