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旭昇
「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看一看/這世界並非那麼淒涼/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望一望/這世界還是一片的光亮」在這首〈張三的歌〉裡,張子石是這樣說的。
但是,還記得宋冬野的〈卡比巴拉的海〉嗎?「在盒子裡睡著的美夢/一打開就無影無蹤/睡醒的人哭著想回家/可離家的人不會相信他」。
這樣的相悖是完全並存的。重點在於,是否還遠的不夠遠,是否天色還不夠寂寞;若像查海生說的「我把這遠方的遠歸還草原/一個叫木(馬)頭一個叫馬尾」,這遠也就不遠了,因為當夠遠時,去向的遠和來路的遠再無分別。或者相反,斷絕遠方,讓近成為自己的步伐、自己下下一季的步伐;但時間之河已貫穿世界,不論我們是不是河流本身,它讓我們永遠無法返回相對於任何一刻的原位,我們無時無刻再和無時無刻告別。它實為這一切的源頭,它不在,遠和近將不構成任何意識活動上的意義──做為對於我們生存產生急切的那種威脅。
站在世界巨碩的面孔前,每個人都得是張三和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