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原先住板橋,當時只有一個孩子,是個俊秀的男孩,人見人愛。上幼稚園時,很多小朋友都很喜歡和他一起玩,放學大家也爭著要跟他手牽手回家,甚至有幾個小朋友還跟著兒子一起回家。做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那麼有人緣,當然很開心,就讓小朋友在他房間裡看書、看電視和玩耍,盡量不去干擾他們。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國中都沒改變,永遠都有男女生聚在他的房間裡。
國三那年,有一位女同學的姐姐就讀知名女校三年級,正準備考大學,本來只是陪妹妹來家裡,想看看妹妹交的朋友長相如何。沒想到,她見到我兒子,就主動說要幫我兒子補習功課,我們當然很高興,就答應了。
她來了之後,說是為了專心升學考試,就把兒子所有交往的同學都隔絕掉,只剩下他們兩人單獨在房裡準備功課。
剛開始時,兒子都叫她「章姐姐」,後來她嫌「章姐姐」聽起來很像「髒姐姐」,叫他改稱「阿琴姐」較好;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兒子忽然直接叫她的名字,我們罵他沒禮貌,叫他改回去,可是他依然如故,女孩子也不以為意。這時,我們感覺事有蹊蹺了。
大約半年後,一天來了一對陌生夫妻陪著他們女兒,就是那位常來我家指導兒子功課的女高材生,出現在我家門口,說是要找我兒子算帳。這真是青天霹靂,當兒子在房裡聽到「她已經有了,要他負責」時,臉色立刻刷白、手足無措。天啊!才國中的年齡,怎麼結婚?
當對方父母要求我兒子出來面對時,一見到我兒子之後,沒說一句話立刻帶女兒回去,並從此不准她女兒和我兒子見面。這時,我們才驚覺兒子已經長得如此高大壯碩,後悔沒有好好注意、預防。
後來,聽兒子的同學說,女孩的父母也是女大於男,先上車後補票,因此,才放了兒子一馬;還告訴我們,那位學姐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後來休學在家,生了一個男嬰。我們得到這個訊息後,趕忙去探望,結果卻撲了個空,他們已經搬走,左右鄰居也不知道他們搬到哪裡去。
後來,我們搬來台北,但板橋的老家就一直留著不敢賣,怕有一天對方來找我們找不到,所以廉價出租給一位朋友,請他有人找我們時,幫忙連絡一下。
遺憾的是,我兒子從此鬱鬱寡歡,一直到今年都快四十歲了,還不想結婚,猜想可能是放不下他那已經二十多歲卻無緣相見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