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白石莊主人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許多人都知道浮屠便是佛塔，但或許較少人曉得浮屠即是佛陀梵文Buddha的音譯吧？

塔被稱為浮屠，有一種植物也和塔有關，有人稱它「七層塔」，有人稱它「九層塔」。無論七層九層，指的就是一種香氣非常迷人的香草植物，用以煎蛋或煮湯提味，香味別無取代之物。

為什麼同一種植物會有兩種名稱呢？據說客家人稱它七層塔，閩南人稱它九層塔，原由出在客家人以往常居住於較貧瘠之地，這種植物長得比較低矮，花開七層；閩南人則群居肥沃之域，七層塔長得高，花開九層，就成了九層塔了。是耶非耶？殊難考據個究竟。

七層也好，九層也好，塔都是塔，香氣一樣。而真正築塔也是相同，即便只築三層，只要真心用心，功德一樣。

白石莊小小園裡種有好幾叢「塔」，我常因工作忙甚，讓它們隱沒於雜草叢中。這種植物有個特性，非常耐摘，愈摘愈是常保鮮嫩，放著一陣子不理不睬，枝葉老化，不好入菜，一旦開出花來，就只好重種了。

它開的花細細緻緻，成一柱狀朝上長，此刻才會發現它的命名之由來，原來花開得像塔了。但此花開得如此之繁盛，豈只七層、九層，恐怕有五十層之高，塔也多到成了塔林了。

我畫水墨山景，常愛在叢山峻嶺之上安一座浮屠寶塔，小小一塔，往往立時成為全畫吸睛之焦點。但我也老是「壞心眼」，這塔老是安在最險峻陡峭之處，在山體上再隨意點幾道橫線當做步道，這樣畫法，僧人回寺，是遙遠而又艱辛的功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