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現在結婚可難了,因為我們不知道能不能這樣輕易相信別人,」瑪莉卡說:「以前是這樣的,只要知道男方出身一個好人家就很好了;現在可變複雜了,沒什麼事能確定,也不能靠對方的家庭背景判斷。圖/Shutterstock
「哎呀,現在結婚可難了,因為我們不知道能不能這樣輕易相信別人,」瑪莉卡說:「以前是這樣的,只要知道男方出身一個好人家就很好了;現在可變複雜了,沒什麼事能確定,也不能靠對方的家庭背景判斷。圖/Shutterstock
我們無法斷定嘉瑞瑪的婚姻能否從此美滿,
但重要的是,她堅信自己有能力讓婚姻美滿,
這種信念來自接受人生有起有落,
接受沒有完美的生活、人、關係或婚姻。
文/鮑伯‧米格拉尼(Bob Miglani)
「哎呀,現在結婚可難了,因為我們不知道能不能這樣輕易相信別人,」瑪莉卡說:「以前是這樣的,只要知道男方出身一個好人家就很好了;現在可變複雜了,沒什麼事能確定,也不能靠對方的家庭背景判斷。以前知道男方的家庭背景,知道他是好人家的孩子,認為他大概會是個好丈夫,就覺得頗放心,但現在已經不能指望家庭背景了。」她的語氣十分氣餒。
「那妳呢,嘉瑞瑪?」我問。
「我碰巧運氣很好吧。」嘉瑞瑪露出溫柔的笑容說。
「怎麼說呢?」我問。
「我結婚快兩年了,說來都是緣分。幾年前,我媽要我去見一個比我大十歲的男人,我說,才不要!當時的我才二十五歲,總覺得三十五歲是個老頭子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大概過了六個月,有一天,那個男人突然從臉書傳訊息給我。我當時忘記他就是那個人,以為他是我在讀書時認識的人,或者我們有共同的朋友,所以在臉書上聊了幾句。幾天後,他約我喝咖啡。」
「我們在咖啡館聊得很開心,當時我的確想起他比我大十歲,但不知為何沒放在心上,覺得無所謂。我們之間不是你在寶萊塢電影裡看到的一見鍾情,我想應該不是,但我們一見如故。」
「第二次約會,他找我吃午餐,我心想,好哇,有何不可呢?反正他人很好,而且出身良好的家庭。我們到餐廳吃飯,無所不聊──聊他對於從事律師工作或進修的想法,也聊我讀碩士的計畫。我們聊到他父親幾年前過世,他設法照顧全家人以及他大致的人生期待。」
嘉瑞瑪描述他們聊天的內容時,我注意到她並沒有提到他們討論喜歡或厭惡的事。
「後來,吃完飯了,他說,如果不是打算跟我結婚,他不會邀我出來。」
「不會吧!真的?」我驚訝地問:「這傢伙在第二次約會就跟妳求婚?第二次約會?吃午餐的時候?根本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吧?」我想確認我沒聽錯。
嘉瑞瑪微笑回答:「嗯,我想是吧,他讓我嚇了一跳,我也覺得很震驚。」
「妳怎麼回答?」
「我說OK,我答應了。是這樣的,我很清楚自己想嫁給一個好人家,找個受過良好教育、相貌端正,還有一些人脈關係的人。不過,當然,一切都還沒定案,他沒見過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沒見過他。」
瑪莉卡和普莉楊卡異口同聲表示:「家人對我們做決定有很大的影響。」
普莉楊卡進一步解釋:「男孩子如果出身良好人家,通常表示他也是一個好男孩,但如果嘉瑞瑪的父母不喜歡他,那麼,她應該就不會嫁給他。」
「我父母對他的家庭有些了解,這些了解都是透過我們共同熟識的人所得知的。」嘉瑞瑪補充說明。
我心想,故事愈來愈有趣。我問:「但最後決定權還是在妳手中,對嗎?接下來呢?」
「噢,他到我家見我父母,就這樣而已,我父母喜歡他,所以我們決定結婚。不過,在第一次約會,我就隱約知道我們會結婚。」她自信地說。
「但是有一點我不懂,妳怎麼知道他就是那個人?」我以幾乎是逗弄的語氣問她。
要解釋一個關乎終生的決定,嘉瑞瑪非但不覺得有壓力,還以頗為豁達自若的態度說明她的想法。
「約會或午餐時,沒有不好的氣氛,不表示未來婚姻路上兩人永遠不會爭吵或遭遇困難──我明白生活絕不是容易的。」
她停下來讓朋友點頭表示認同,她們的肢體語言顯得老成。
「在任何關係中,一定有妥協,」她繼續往下說,「但你知道嗎?我們會解決問題,我們會在學習中前進,我們會讓婚姻美滿!」
我發現,除了帶著給瑪莉卡姐姐的包裹回來,我也帶回需要應用在自己人生的一個榜樣。
一個年輕女子決定嫁給一個才碰面一小時左右的男子,這個決定將影響她一輩子,但做這個決定並不需要特別的知識。
我們無法斷定嘉瑞瑪的婚姻能否從此美滿,但重要的是,她堅信自己有能力讓婚姻美滿,這種信念來自接受人生有起有落,接受沒有完美的生活、人、關係或婚姻。嘉瑞瑪唯一的武裝,是知道自己擁有適應能力;而她的適應力,有一部分來自於她不會想太多。
(節錄自大好書屋出版《我在印度,接近天堂也看見的地獄》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