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投進行一項工作,超誇張的推了個行李箱,小輪摩擦著路面,發出咯咯聲響,好似要奔赴遙遠的旅程。開車的阿凱幫我提上提下,忍不住嘀嘀咕咕,「住一晚,帶那麼多,幹嘛?」
阿凱有所不知,箱中最占空間的,其實是那台失而復得的寶貝電腦,再也不敢讓它單獨行動了。委實是丟三落四多次,驚恐到手上不再提兩袋以上的東西,就算硬塞,也要二合一才敢出門。
那一天,陽光明媚,和阿凱約在捷運站前的咖啡廳討論一個新案子。裡面簡易的咖啡座,有一排面對大馬路的高腳蹬,坐上去,透過落地玻璃窗看看路人,想想心事,非常的放鬆。也因此,刻意提早半小時來敲電腦,即便多挽一個公事包,身心吃力,也因沐浴在冬陽而心甘情願。
阿凱來赴約,也不見他下車,竟然一改慣例的把車停在路邊,輕輕叭一聲,就透過窗子做個「快上車」的手勢。別辜負好天氣,去淡水走走吧!
最開心的事莫過於臨時起意,虧這位一板一眼的仁兄居然破天荒翹班踏青,也算開了一個輕鬆過生活的好例。
一路上,他哼起一首熟悉的美國歌謠,撩撥著我懷舊的神經,彷彿少年印記被掀起。嗯,這曲名是?前陣子分明還有FB朋友分享了歌曲背後的動人故事,隨之哼唱的當兒,一直想,一直想,想不起來。突然思緒轉到FB,什麼?慘了,我的電腦呢?一種恐懼像電流重擊腦袋,轟得渾身發軟。
萬一,電腦不是遺落在那間小咖啡館,而是……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當阿凱去幫我撿回來後,從此就用行李箱載著它趴趴走以確保平安。
這台走遍大江南北的電腦,也曾數度被遺留在上海候機室裡,透過廣播才重回主人的懷抱。丟三落四既無法改變,就勞煩行李箱一路隨行,好似帶一個伴侶,共赴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