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植物禪】膨風島主人

文與圖/白石莊主人 |2013.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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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何用呢?天生萬物,豈有無用之物?古來無分中外,老一輩人都會從雜草之中尋尋覓覓,覓得治病良方,此時雜草成了救命解苦的藥草;人們飼養牲畜,以草為其主食,此時雜草又成為人類間接的糧源……隨手一列,所謂雜草,還真是無用之用為大用啊!

我擁有一座小島(如右圖),或許是全世界最小一座島,好歹也是一座島。我偶而會向朋友們吹這樣的牛:小小白石莊中,除了擁有號稱千塘之鄉的桃園縣內最小一口陂塘,更擁有一座全世界最小的島。

這島有多大呢?雜草叢生的蓬蓬鬆鬆一堆,看來或許有兩坪或三坪大小吧?有多高?露出來在水平面以上的,或許有一公尺或兩公尺的高度。

這是平時對它的目測和估計,但有一次,由於白石莊常有野狗闖入,咬死了家禽,我們請工人來做了一個簡單的籬,工人好意順便划了小筏登島,割草機一陣揮舞,頃刻小島上雜草悉數砍光,露出了島的原型,哈,這那是島啊?只剩下大約離水只三十公分高、寬僅一坪的小小黃土堆,連工人踏上去都得擔心一不小心就落水,真是小得可憐。此時才知平時所見這一座所謂的島,根本還是虛張聲勢被膨風了好幾倍。

台灣話有一句俗諺說是「膨風水雞無肉」,水雞就是田蛙,田蛙老愛把自己的身體吹得像皮球般鼓脹,有人吃蛙,遇見這樣鼓脹誤以為是大蛙,宰了方知其小。斬了亂草之後,我這島主才知哪有什麼島?根本也是膨風一場。

登島斬草幾個月之後,雜草再度長出來,小島又恢復昔時大小,我於是又能繼續吹牛了。但我已十分清楚一件事,我不過也只是一個膨風島的主人罷了!

雜草覆於水中小土堆之上,不但為我們營造了一座具體而微的小小島,且還不時引來鳥類棲身其中,紅冠水雞是其中常客,也曾有白腹秧雞、緋秧雞在內營巢育雛,在鳥兒心目中,雜草更是安身立命之家。

有了這座小小島,讓我更堅信天生我才必有用,即使只是雜草也十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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