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 《縱行囝仔》

楊鈺崑 |2013.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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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院線上映的紀錄片不少,像是《拔一條河》、《十二夜》……,其中有一部沒有名導或藝人加持,卻同樣值得關注的作品,就是《縱行囝仔》。

縱行或稱縱走,是指在同一山系連走數個山頭的長程登山。所以《縱行囝仔》大致以一群參加都市人基金會共生營的孩子,如何在社工、實習員帶領下,挑戰攀登南湖大山並發現自我、建立自信為主軸,同時兼及該基金會以幫助受虐少女為主的「向日葵學園」。

為達成特定目標,努力克服困難,展現熱情、勇氣,此種敘事角度在紀錄片並非罕見,諸如《翻滾吧!男孩》、《飛行少年》、《不老騎士》、《一首搖滾上月球》皆是。但紀錄片之可貴,即在被記錄者各自精采的生命,不管是向日葵少女小R,或是縱行囝仔堯模、尚恩、尚志……這些來自單親家庭或育幼院,在世俗評價中往往被認為不起眼、缺乏成就甚至問題少年的孩子,透過影像展現了他們的懦弱、消極、叛逆,但也讓我們看見素樸、純真、體貼、良善,以及在試煉下激發出來的成長。

像是小R,這位向日葵學園元老級的成員,片中她帶著其他少女於體驗教育年會推銷手工年曆時,我們看見她的自信;而在後續影像中,才了解她之所以蹺課、逃家,是因對年邁父親拖著孱弱身體工作的不捨,覺得與其讀書不如趕快工作分擔家計,卻因不擅表達而採取了激烈手段。或許在一般人眼中,她是個問題少女,但因為本片,我們看到了更深入的面向。

另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堯模,七歲就住在育幼院,表面上一派樂天,但沒有顯露的,是超齡的成熟與體貼。像是共生營第十四天懇親日,他一方面體貼育幼院的老師路程遠又逢假日應該不會來,但又頻頻透過窗戶張望、倔強地說:「只是想看看誰的爸媽有來。」令人心疼。

《縱行囝仔》的被記錄者都是十四、五歲正值叛逆期的孩子,因為長期接受負面評價,面對鏡頭容易有兩種極端,一是自以為是迎合導演在鏡頭前「表演」,一是更加閃躲、排斥,不論哪一種都會讓記錄失真,如何打開心防捕捉真實,考驗導演的功力。

其次,要記錄這些囝仔挑戰南湖大山,意味導演與攝影需帶著眾多器材跟著爬,甚至為了取得不同的鏡位,要比孩子們攀爬更多山壁、走更多山路,也讓本片更顯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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