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黃光男
圖/黃光男
雖然只來吉隆坡三次,卻留下不少尋求「真實」的記憶。包括國勢、國情與國人的看法。
一個現代國家,是否有足夠的人文歷史作背景?是否有教育鋪陳的情思?是否有多元民族的融合?
記憶裡是從資訊傳達與學習的結果。半世紀前的馬來西亞正是獨立後的開發中國家,除了有王國主導外,不同文化在種族多元與信仰互異之下,是個強權就是真理的霸氣治理,於是宗教文化導引下的民眾,在維護生命價值的意義上,有很多的理念矛盾,既要財富又要導護,民族間的情緒宣洩便有不明的扞格,於是排華運動動盪了社會的各個階層,但是華人的勤奮與容忍,還是個活生生的生產體,包括財富與勢力。
仍然是社會發展的主導力量,教育對華人來說是人生成就的必要過程,所以除了馬來文、英語之外,馬來西亞的華文教學,成為這半世紀以來促發大馬社會建設的重大力量,尤其中華文化維持是個不墜的飛揚浮力,載著進步的翅膀前進。
最貼身的見證是華僑回台灣就學的比例年年高昇,每年大批的歸國學子負笈寶島追求高深學問,而且成就斐然。我的同學黃曼滋回來僑居地,成為吉隆坡中央美術學院美術系的主任,其他企業家、教育家的成就亮麗耀眼。
它是一股軟實力,不只對馬來西亞,也對台灣教育實力的展現,至今仍然持續發光。
幾年前,國家國樂團到此地表演,受到熱烈歡迎的盛況,才明白大馬的人文素養儼然是開發中國家的典範。加上有如地標的雙峰塔建築,曾拍過《○○七》電影,以及到處林立的各類文化館、博物館、宗廟或咖啡室,熱帶風情的表演、集會場所,有點兒英國式的風尚、也有些回教文明的格調,但類似台灣的廟宇,則散發出祖德流芳在異域的現場。
開眼張望,青翠原野、廣袤農田,不僅僅是天際無限、光透樹梢,是一大片油棕梠樹葉披在含煙濕陌、還有隨處可聽雀鳴禽林木上。據說宗教成為他們生活的重心,因為祈禱天神有心誠則靈的回應,所以清真寺、觀音廟、印度神或關公廟等亦隨時庇護生靈。
應該靈驗的,除了馬來人外,印度人、中國人以及鄰近的泰國人都來了,來此工作求取幸福。尤其移居到這裡的中國人就有全國人口的四分之一,而且是強悍地維護了中華文化的傳承,所以閩南語、廣東語、客家語分布在華人社區之中,統一的國語,也成為馬來西亞的特色。
此次華人作家協會舉辦的「文化高峰論壇」,全部以華文發表的大會,參與者可以暢談中華文化相對於世界文化的種種,與會者都有一種感覺:「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的文化融洽,是大會旨趣的實踐。
更甚者,與會各家談文論藝在知性內容與感性情思所交替的冥想,真有「接長亭、迷遠道」的心境。
道是什麼?理趣何在?與會的陳先生說:「道在天理,心在理在」的說法,與馬來西亞的華人之所以沉靜待人,熱心公益事業的勃發,成就富麗人生,壯闊心志。
在思索馬來文化是否以「天地之心,穹蒼之地」立國,還是提供未開啟寶庫任他人尋覓,是個開發的明窗、還是封閉的真實?不言可喻是有些時代矛盾性在斟酌,正如自然天候所依存的資源,礦物、植物以及人物的交會,它在自在成長中,是個「適性」生活的堅持。猶如二戰前後的人性抒發,是增長或抑制何者為是?只見街上「人影參差,滿路飄香麝」的新世紀與新視覺文明光彩。
吉隆坡正在蛻變,在融合國際間不同文化所提供的資源,作為則是「水痕深、花信足」的穩定力量。而滔滔言之大話者,豈能不思「物有獨至,小道可觀也」的活力!
馬來文化在乾溼季節中熱情迎合國際文明,力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