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鎮吉祥
兩年前,我在台東山上看到一棵野生的百香果。今年,同樣那塊土地上,長出一棵土檸檬和一棵山橘來,它們帶給我很大的欣喜。
野果代表這塊土地的特色,尤其是對我這一個敏感的鄉下人,它的意義十分重大。
我出生在農村,童年時,我家的院子裡,有幾棵不同品種的土芭樂。包括:黃金芭樂、胭脂芭樂、柴頭芭樂、甕芭樂、月芭樂、和山芭樂。童年歲月中,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些樹型中等、枝幹優雅、果子芳香的芭樂樹。
十年前,我在紐約上州,看到禪堂的院子裡,有許多不同品種,卻同樣美味可口的蘋果樹。我突然明白,美國是蘋果的故鄉,台灣是芭樂的故鄉。我們台灣這塊土地,就是芭樂喜歡的土地,所以自然長出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芭樂樹來。
小時候,在我的想像中,台灣應該到處都有這些親切的土芭樂。但是,成年以後,當我提到這些芭樂時,幾乎沒有人聽過、見過它們。台灣原生種的芭樂,都到哪裡去了呢?
不只這些土芭樂,陪伴我成長的小野花,和附近山上許多的藥草,也都不見了。失去它們使我失落愁悵,心痛不已。雖然現在的泰國芭樂又大又肥,但就是沒有原生種芭樂的香氣和甜味。
不見土芭樂的鄉愁,我在山上的野生百香果、土檸檬和山橘中,得到了寬慰。畢竟,在我熱愛的故鄉台灣,我客居的房子旁邊,又看到三種野生果樹,結實纍纍,香氣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