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蟻長出翅膀,只為短暫的婚飛。圖/楊維晟
五月梅雨綿綿,空氣潮溼沉重似在醞釀什麼,騎樓下路人行色匆匆,凡有燈光處漸漸出現異狀。
每盞燈光下,或多或少都聚集著「婚飛」的白蟻群,連日梅雨觸動牠們繁殖的本能,身體也因此出現變化,繁殖型白蟻長出了琥珀色翅膀(工蟻與兵蟻無翅膀)。或許是瀰漫於空氣中的性費洛蒙,呼喚白蟻由隱身多時的木頭出走。牠們遵循自然本能,在人造光源取代月光的夜裡,集體在燈光下為後代基因挑選配對者。
拍攝昆蟲生態多年,我竟年年錯過記錄白蟻的機會,小時候仍不喜歡昆蟲的我,大雨過後的白蟻群飛,更多了理由討厭昆蟲。長大後開始迷戀昆蟲,卻因白蟻太常見,而刻意忽略每次認識牠們的機會。這天決心用三百毫米鏡頭遠眺婚飛儀式,料想今夜過後,雌性白蟻都將具備母親的資格。
尚在路燈婚飛的白蟻,首先面臨家燕獵食的挑戰,幸運逃過一劫的白蟻,紛紛掉落地面,卸除完成飛行任務的翅膀,這正是路燈下有許多翅膀的原因。
少了翅膀也跑不快的白蟻,還得躲過車輛、路燈下蟾蜍的威脅,順利交配並找到木頭建立家園者,已少之又少,雌蟲要成為母親,仍得通過許多考驗。